她怎么忘了这个人呢?
沈霜宁原是听说景瑜回来了,正要找她有事,便去正殿寻她,好巧不巧,翟吉就在里边坐着喝茶。
这会儿沈霜宁人已经进去了,翟吉也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沈霜宁心下一沉。相较于前两个男人,翟吉可就要危险多了,毕竟她是真的得罪过他。
翟吉是何时出镇抚司的,沈霜宁并不知,但她却知道,翟吉偏在今天来了长乐宫,绝不是为了跟景瑜叙旧。
很大可能是为了她而来的,而且还是来者不善!
景瑜是完全不知他们二人之间的过节,此刻看到沈霜宁主动来找她,已是高兴得不行,起身朝她走去。
“宁宁,你来啦!”
沈霜宁只得硬着头皮过去,敛衽行礼:“见过公主殿下,三殿下。”
景瑜第一时间将她扶起来,又拉着她的手不放:“都说了在长乐宫不必拘礼,宁宁怎么又忘了。你今天何时到的?我刚从母妃那回来,我不在时,你是不是等得有些无聊了?”
沈霜宁由着她将自己拉过去坐,闻言眼角微微抽搐。
呵呵,不无聊,一点都不无聊。
景瑜却不知她心里的哀怨,拉着她在临窗的炕上坐下后,自己则坐在一旁,取了茶案上的糕点给她。
沈霜宁不好拒绝,谢过公主后便接过来吃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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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这时景瑜说道:“好吃吧?这是皇兄从外面买回来的。”
话音未落,沈霜宁便猛地咳嗽起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此时沈霜宁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翟吉该不会在糕点里下毒吧?!
景瑜吓了一跳,连忙倒了茶水递给她,又伸手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你慢点吃呀,没人跟你抢。”
此时翟吉就坐在对面,他勾起唇角看着沈四小姐失态的模样,仿佛能洞悉她此刻的想法,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四姑娘若是很爱吃,我可以常来送。”
沈霜宁已然缓了过来,扯了扯嘴角道:“我吃不惯甜食,不必劳烦三殿下。”
翟吉淡淡地笑了笑,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支开景瑜。
景瑜向来对她这个皇兄言听计从。
沈霜宁哪敢跟翟吉共处一室,正欲起身告退,然而后者却先一步沉声道:“坐下,我能吃了四姑娘不成?”
景瑜也意识到沈霜宁从一进门就似乎紧绷着没有放松,便安抚道:“我皇兄很好相处的,宁宁别怕。”
说话间,又瞪了眼翟吉:“皇兄,你少吓唬宁宁。”
翟吉便是一笑:“我哪儿舍得吓唬她呢?”
景瑜便丢下沈霜宁出去了,她人一走,翟吉果然冲着沈霜宁来了。
他一把捏住她削尖的下巴,自上往下凝着那张艳色逼人的脸,简直又爱又恨。
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指节一寸寸收紧,几乎要将那细腻的肌肤捏碎。
“我在镇抚司里,日夜都惦记着四姑娘呢!”
“今天从那鬼地方出来,听闻四姑娘竟入宫给皇妹伴读,当真是欢喜得紧,特意焚香沐浴了来见你。”
如若不是看他的神情,光听他说的话,倒像是情话般。
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都低头盯着脚尖,根本不敢多看。
翟吉穿着一身色泽鲜亮的宝蓝色蟒袍,颜色鲜亮夺目,尽显华贵。
只是他那张本就俊朗的脸庞,已没了往日的飞扬神采,反倒添了几分憔悴与阴郁。
堂堂一个皇子,在镇抚司被关了半个月,自然从里到外都不舒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