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救我出去?
李婉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抓着帕子的手都在抖:“这……这恐怕不行,春桃笨手笨脚的,怕是伺候不好御史大人。”
“哦?”沈御史挑眉,“李小姐舍不得?”
“不是,”李婉儿慌忙解释,“只是……只是春桃是府里的老人了,离了她,我不习惯。”
沈御史笑了笑,没再坚持:“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他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才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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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儿猛地转过身,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
比院长那日的巴掌,还要重。
“你这个贱婢!”她指着我的鼻子骂,眼睛里全是血丝,“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渗出血来。春桃的脸颊本就没什么肉,这一巴掌下去,怕是要肿好几天。
“奴婢没有!”我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下来,是真的疼,“奴婢什么都没说!”
“还敢狡辩!”她抓起桌上的茶盏,就要往我头上砸。
“小姐!”王伯突然拦住她,“不可!沈御史刚走,要是闹出人命,不好交代!”
李婉儿的手停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着,看我的眼神,像要把我生吞活剥。
“把她拖下去!”她尖叫道,“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东西吃!”
两个家丁冲上来,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拖。
我被拖出前厅时,听见李婉儿对王伯说:“去查查沈御史的底细!还有那个贱婢,给我盯紧了!”
柴房又暗又潮,角落里堆着半捆霉的柴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馊味。
家丁把我扔在地上,锁上门走了。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的血腥味混着馊味,恶心极了。
可我却笑了。
沈御史知道了。
他不仅知道我是苏清辞,还知道李婉儿的阴谋。
他那句“借丫鬟”,是在给我机会。
而李婉儿的反应,恰恰证明了她的心虚。
这一局,我没输。
正想着,怀里的玉佩突然烫。
我知道,换魂的时辰快过了。
意识抽离的前一秒,我摸了摸春桃肿起来的脸颊,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这身子,替我挨了太多打。
若有一日,我能沉冤得雪,定要还她一个清白。
再次睁眼,破庙的茅草顶在眼前晃动,雨已经停了,阳光从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没有肿,只有那道月牙形的疤,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
阿竹给的药膏还在怀里,我拿出来,往脸上涂了些,凉丝丝的,舒服多了。
然后,我从草堆里摸出个东西——是昨日从李婉儿房里偷出来的,半张被撕毁的信纸,上面有几个模糊的字:“三月初三,烟雨楼,主考……”
这是我附身时,趁李婉儿不注意,从她废纸篓里捡的。
现在,加上今日听到的“临水雅间”“能跳上船”,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三月初三,烟雨楼临水雅间。
李尚书要和主考官在那里交易考题。
他们还会对沈御史动手,用的是和迷晕我一样的药。
我得想个办法,既要阻止他们的交易,又要保证沈御史的安全。
更重要的是,要拿到他们交易的证据。
正想着,柴房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李婉儿的人来了。
抬头一看,却是春桃。
她手里拿着个窝头,怯生生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