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这个女疯子缠斗什么,合该叫官府来才是。
心中理顺,有了底气,胡百兴挺直腰部,精神焕发地大步离去。
未曾注意,自己的鞋面上沾染的泥土微有湿意。
另一头是告假的陆长赢。
州城偌大,事务繁忙,哪怕一再精简,也确实有许多必须亲自经他手的东西。
地牢门扉一开,陆长赢通身血腥气地走上来,身影由暗至明,衣角处隐有数点猩红。
明明是冷漠可怖的模样,叶无莫名舒了口气,递上巾帕。
他接过,随意擦了擦手:“处理掉。我不希望再有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事情发生。”
叶无肃然:“是。”
既然图南人的手伸得这么长,那就将细作的手砍下来,送给图南疆使。
陆长赢沐浴更衣后,批阅堆积的公务,用随身携带的王印一一印下王章。
诸事完毕,叶无已经备好马匹,两人与众随侍翻身上马,往军营直去。
军营处早有人守候。
数人立于军营大门前,垂首安静候立,等陆长赢一行人至前,纷纷跪拜,声如雷鸣:“王爷!”
叶无欣慰点点头,还算看的过去,王爷不在的这些日子一切日常,没给他丢人。
却见陆长赢仍立于马上,未往里去。
叶无:“……王爷?”
陆长赢冰冷的声音从上方钻进众将士的耳朵里:“抬起头。”
叶无警觉,难道有刺客混入其中?!
却见一众将士扭扭捏捏的抬头,一张张脸皆是熟悉面孔,但又透着陌生——
一张张面孔挂满了彩,或红或紫,满是啄抓的痕迹。
显然和禽物恶斗了一番。
叶无大惊:这——
这——
这熟悉的场景,这熟悉的伤痕——
由军侍引路,陆长赢直入军营中某一大帐,在漆黑玄钢铸造的条形牢笼中见到了闭目养神的黑鸡。
它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瞬间警醒睁眼,目光锐利如剑直指陆长赢。
叶无:……
果然如此!牧场丢的那只黑鸡就在这里!
黑将军怒道:“咯咯咯!”
陆长赢冷冷瞥它一眼,道:“去取一捆桑叶来。”
黑将军:“咯!”
叶无:“……是”
他也不敢问,王爷是怎么听懂意思的。
很快,几位惹出祸事的小队领头便被提拎道大帐中,各个满脸挂彩,垂头丧气。
事情又得往前一日说起。
都知明日军营大比,便有聊头,说着说着便说起李文文那孙子。
名字斯文,人生的可不斯文,他小子不知是拜了师父还是偷学谁的武艺,于速度一途上突飞猛进,躲闪能力一流,臭不要脸的连着赢了三次小比。
这狗东西。
啧啧啧,越说越不痛快,几个领头兴致一起,干脆摸到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