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是不是认识庄园的主人?”他越想越不对,“刚才送花的人说这花本来是他们老板自留的——”
差点就能找借口留住小白了。
甚至,如果是他们单独送来,自己都还可以扣住不告诉小白,偏偏今天还有个秦晟在场,大张旗鼓地就送进来了,他想装傻充愣都不行。
想到这里,他心里微妙的醋意又起来了:“是谁?”
是不是又哪个想要拆散他和小白的情敌!
“是,我认识,但他没有恶意。”白逸给自己挽回形象,“我是老客户了,客户资料里有你,所以就加急了。”
一句“资料里有你”,让贺乘逍又美起来了:“那为什么上次那么慢?”
“……可能真的很挤呢?”
这个美好的时刻贺乘逍不想分精力给“情敌”,暂时放下,然后拿起另一枚,眼看就要自己戴,被白逸截下:“你做什么?”
“戴戒指。”他神色坦然,声音委屈,“跟你戴一对。”
白逸又懂他的言外之意了。他给白逸戴了,也想白逸给他戴,但是白逸因为花的事大意了,他这就大度地委屈上了。白逸连忙捏住他的前半掌,拉到自己身前,反客为主:“怎么不是我来?”
贺乘逍没反驳,没解释,顺势和他十指相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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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开了几次线上会议,这里和露华苑几乎一样的布局给了他不少便利,也免得内部有人猜测他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出国不回了。
不过贺乘逍想要接他下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一方面环亚有白父,白逸大多时间在远程处理国外子公司的业务,上班地点比较随机;另一方面,乘方成了多方的眼中钉,所受的压力并不小。
这个压力持续到官方宣布了新的会议名单才被缓解,乘方的名字再次以一个极其正面的形象闯入大众视野,官媒的正向宣传,将被时间淡化的舆论压过,贺乘逍接到的邀约很罕见的超过了白逸。
在国外白逸看到的都是冰冷的数字和曲线,身处主市场,对乘方的近况有了新的认识。
一家上市公司,横跨民生多领域,手抬国际标准,背后官方支持——甚至贺乘逍本人的履历也被扒出来,他实在是在学习上太努力了,几乎没有找到什么黑点。
他闷头抢市场,有乘方的技术,又有白逸和宁惟新的推动,发展太快,这也是钱氏没有选择硬碰硬的主要原因。
围绕着他的“考古”不少,为数不多被舆论保留下来的视频再次翻红,一度力压了某个明星出柜的消息,又因为同性婚姻再次上了热搜,引起了不少的讨论。
“他活得会不会太顺风顺水了一点?事业也旺,还有个那么漂亮的丈夫……”
“机场是他们在吵架吧?是不是要婚变啊?”
“我记得之前有过古早帖子说他丈夫是高配宁惟新,我还想有多高配,现在一看,真的很高配。”
宁惟新倘若有自己的特色,像阿青那样,给自己构筑一个足够有记忆点的特质,他或许还能凭借自己的优势让几人怀念一下,偏偏他太执着于取代白逸了,一个白月光回来,他只是单纯作为“替身”,吸引力被无限降低。
他给自己留的底牌是白逸的污点,但这污点在贺乘逍那里不算污点,他只觉得这样的白逸更真实了,他更真实地被爱着——除了迟迟没有被平息的舆论。
白逸在用它压躁动的其他人,贺乘逍知道自己应该表示理解,但是晚上也会在睡前刷一刷评论,然后“不经意”被白逸看见。
不过他没有多委屈多久,白逸在下一个宴会上戴着新戒指出席的事,很快就传进了有心人耳中。
裴知意表现为寄了两份邀请函给他们,邀请他们参加银柏的花鸟展。上一次单独给白逸的邀请函让贺乘逍耿耿于怀了很久,现在他有自己的了,虽然是情敌的展子,他还是很郑重地定制了一套新的西装。
他早早就开始物色配饰,务必要和白逸佩上一套。
…
决定了捧贺乘逍,那宁惟新的事情就必须有一个了断。
他是从周围人的态度上推断出来的——没有人保他,他自己很难脱身。
甚至有人提醒他可以做点什么重大贡献,来换取缓刑,他抓着这一点翻来覆去想了很久,内心的屏障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以为的三年,是他把白逸逼走了,他趁虚而入、长驱直上,靠着“剧情”全面开花,名誉、地位、财富高度积累,可现在他才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他不应该和贺白对垒的,他们不是无法对付自己,他们只是一直想看看自己还有什么,想要榨干自己的剩余价值。
他早就知道了白逸不是一个简单干净的人,只是他自以为找到了他的软肋,轻视他的来路,所以也不把他的让步放在眼里。
现在他知道原因了,白逸和贺乘逍能“不长嘴”但和谐的生活中一起,自然有他们的原因。
——白逸的耐心并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