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我……呃……”关自西死都没法儿从自己嘴里说出这句话来,他瞥向陈崇,希望他能意会,可陈崇毫无反应。
关自西破罐子破摔:“你要我帮你吗?”
“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本来就是因我而起,以前你也说了谁惹得麻烦谁解决,我不是有那种意思的意思!你别误会了,总而言之就是我没有说一定要帮你的意思,但是你要是觉得自己太麻烦我可以帮你一下,毕竟是我的问题!”
陈崇嗓音低低的:“怎么帮?”
“以前怎么帮现在就怎么帮。”关自西拼命回避陈崇的视线,说不上来的尴尬和窘迫。
“那你来吧。”陈崇点点头。
关自西想问他能不能去床上,但这话问出来就更怪了,索性半跪至他身前,伸手握住。
他们很久没做过这种亲密的事了,似乎隔了快有两个月。
关自西胸腔内砰砰乱撞,紧张得吞口水,以前都是亲亲抱抱再互相帮忙摸摸弄弄,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面面相觑地看着一个人帮另一个解决。
太怪了。
陈崇盯着他摸来摸去,微妙的笑了下:“好烂。”
“你闭嘴,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关自西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犹豫再三,他凑近陈崇,试探性地舔了一下。
“……”陈崇呼吸滞了下,眼睁睁看着关自西俯身都含了进去。
关自西头次做这样的事,不娴熟且活烂,磕磕碰碰陈崇好几回,整个腮帮子都酸得没了知觉,甚至觉得自己有些缺氧。
他想撤离另寻他法,忽觉后脑勺被人摁住堵死了退路,喉管处被用力一撞,逼得眼泪直接飚了出来。
关自西支支吾吾地要骂他,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关自西挣扎着脱离出来,嘴角磨得发痛,扶着大腿用力喘着气,眼前有浓稠的液体缓缓滴下来,落在他手背、大腿上。
“你——”
关自西下巴一紧,陈崇鲁莽地吻了上来。唇齿间还弥留着点陈崇的味道,他被迫抬起脖颈,承受着汹涌又猛烈的进攻,半边身子都麻了。
一吻作罢,关自西还在愣神。
等着陈崇替他擦干净手和大腿,陈崇双手钻进他腋下将人兜了起来,贴心地揽着他,不让腿脚发麻的关自西摔倒。
再回神时,关自西已经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
“要和我谈什么。”陈崇给他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关自西:“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只要我的生活里有你,你就让我出去过正常的生活。”
关自西知道自己之前有多理直气壮,现在再低头就有多窝囊,但是他不可以也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无论如何先离开才是王道。
陈崇沉默了下。
“不算数。”陈崇偏过头去。
“怎么能不算数呢?!”关自西急了,立刻站了起来,生怕刚刚自己这惨痛的付出都化为乌有。
陈崇停顿,说出来的话却很幼稚孩子气:“现在,我要你喜欢我。”
关自西喃喃道:“……什么?”
“我说,这十天,我们不说话不接吻,我不高兴。你刚刚亲我,我很高兴,我需要你喜欢我,像以前一样。”
陈崇说话时格外平静,他很少向关自西直接的、明确的表达诉求,倾诉情感。
很长一段时间,关自西甚至觉得他像块儿永久不化的冰,看着仿佛是透明的,很好猜,其实是冰冻得厚了,越让人觉得浑浊,看不清楚。
陈崇继续说:“我要你和我回到从前。否则,我们就一直耗在这里,等到你想和我回到从前。”
“我要你的喜欢。”
陈崇的生命是四分五裂的,他的骨头、躯体上充斥着各式各样的裂缝,而感情是股流淌着的液体,缓缓注入他的裂缝,将他填充修补完整。
他想要变得完整。
“这就是我的诉求。”
关自西反复观察着陈崇的表情,发觉他是认真的,认真到不能再认真了。
他有些呼吸不上来,胸口迟钝地传来闷闷的钝痛。
回到从前?
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又有什么从前可言?他们的开始是虚假的、泡沫般的。关自西身份是假的、背景是假的,以钓凯子攀高枝的目的缠上陈崇,缠上一个一无所有却被关自西误认为是富二代的他。
从最开始,目的就不纯粹,现在这个目的无法达成,没有前提条件,关自西拿什么给他回到从前?
关自西这个时候真正意识到,他玩儿脱了。
不仅仅是走了眼,他还玩脱了。
眼前这个男人,如他当初所预设的那样,真的对着关自西一个人死心塌地,缠了上来,可关自西却无法高兴的起来。
关自西需要陈崇的死心塌地做什么,他宁愿不要,宁愿不要让陈崇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如果是别人,关自西只会觉得,人碰一次壁撞一次墙便能老实、明白了。
可关自西不想让陈崇在他这里碰壁。
关自西喉咙发痒,胡乱地摸自己的口袋,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早就没有烟抽了,他只能强撑着反问他,试图舒缓这股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