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她举起重剑的刹那——
一道天雷轰然劈下。
封澄笑眯眯地闪到一边,以免电花迸到自己的外裳上:“头顶有雷,就不要把剑举得这么高嘛。”
蝎子焦糊倒地,艰难地咳出一口黑烟,怒砸地道:“你算计我们!”
这天雷,竟然也是她攻击的一环!
方才说要趁第一记天雷轰下之前结束赌局,竟然是为了逼他们冒进!
封澄道:“又死不了了——再说祭坛上赌的可是命,为了命,什么东西不能算计?方才都和你说了,他是外乡人,不可上祭坛,你还非要折腾……啧。”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她转过脸,笑眯眯地对着络腮胡勾了勾手:“轮到你了。”
甘之沦亡
事情以络腮
胡颓然跪倒在见素下而告终。
封澄像个志得意满的将军一样,扬起手来接受台下的欢呼和谩骂,下面喊什么的都有,有欢呼她赢得利落的,有痛斥她手段下作的,封澄一概置之不理。
赵负雪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意气风发的封澄,微微一笑。
“你真是很熟练这套流程。”
他指的是和人跑到台上赌命。
周围的欢呼声太吵,封澄没听清,盈盈火光中,她笑着回过头来,单手支着耳朵道:“你说什么?”
赵负雪凝神看着她。
她的眼底有火光发亮,说不出是被火把映的,还是她生来自有的。
“看着很高兴,”赵负雪心想,“罢了。”
他抬起头,微笑着道:“很好玩,下次是什么时候,一定叫我一起?”
封澄大笑着拍了拍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蝎子与络腮胡便叫住了她,她回过头来,只见众目睽睽下,二人单膝跪下,不甘不愿道:“愿赌服输!”
封澄一时有些沉默,蝎子不耐烦道:“你开口,哪怕要我这颗头,我也割下来给你递上去,磨磨唧唧的算什么。”
倒是豪爽,封澄早就想好了要什么,于是道:“我要的东西很多,现在有些饿了,找个能吃饭的地方,坐下说。”
说罢,她便背着手,溜溜达达地下去了。
蝎子与络腮胡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如出一辙的茫然。
经封澄严选,最后四人坐在了一家烤羊的摊子前,她取过菜单来打眼一瞧,便道:“上只烤全羊,再舀些酒来,若有热的麦茶,也取一壶来。”
这般吩咐完了,封澄才拉着赵负雪坐下,伙计动作迅速,飞快地取了茶水来,那二人犹犹豫豫不敢上前,封澄举了举杯子道:“平素里,这东西只该围着烤架吃,不过今日有个京城来的小公子,我们便文雅些,加个桌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