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及眼下——
“夫君,你说咱们这一胎是个儿子还是女儿?”
“儿女都好,是儿子我就带他跟我一起下地,是女儿就跟着你学绣花。”
夫妻俩人一脸憧憬地往外。
“娘,祖母的病什么时候好呢?”
“拜一拜就好了,我拜一拜,你回去再去陪着祖母说说话。”
“那我要跪前面拜,再给祖母写一个平安的红牌,娘你要给我挂在最上面。”
十多岁的小姑娘拉着母亲叽叽喳喳地进来,不防撞上了苏皎。
“哎……漂亮姐姐对不起……”
苏皎唇角稍弯起,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没事。
她拎起裙摆上前,听着耳边一句句真切的喃呢,忽然闭上眼。
躁了几日的心在这一刻安定下来。
拜完了出来,苏皎从来没见过民间的庙会,就打算上前瞧一瞧。
吃食酒水她不爱看,挑来选去,停在了一个捏泥人的铺子前。
铺子的老板捏泥人捏的栩栩如生,让苏皎想起小时候,有段时间娘带她去外祖母家住,她喜欢在家中的小花园玩,那时候旁边的邻居有个极俊美的竹马哥哥,整日捧着医书读,一本正经又无趣,她那时候惯喜欢捏了泥巴在他脸上画,将那邻居哥哥气哭了,转头找她娘告状。
她娘就捏了个丑八怪泥人,指着说是她。
苏皎哪能接受自个儿是那么丑的样子?争论了几句跟着哭起来,她娘把那泥巴往她手里一塞。
“今晚就抱着睡,看你还往哥哥脸上画泥巴。”
往事回笼,她忍俊不禁。
“喜欢?”
谢宴立时往桌上丢了一锭银子。
“我也来捏。”
谢宴捏泥人倒也捏得好,从前捏“望妻石”的时候她就知道,飞快地捏了两个好看的泥人,比对着她看了一眼,又用一两条黑细的泥条小心地捏在了后面。
顿时多了如瀑的长发。
他掂着泥人一本正经地对她说。
“这样好看,像你。”
苏皎嘴角一抽,往下一个铺子去了。
一路走下来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到了马车前最后一个摊贩,谢宴丢了锭银子,拿走了上面的一幅画。
那是商贩手下画出来的上京百景图,每条街道上有影影绰绰的小人儿,谢宴将画摊在马车里的桌案上。
手一动,指在最中间的一条街。
苏皎望去,看清楚‘染坊街’三个字的刹那,他自袖中拿出其中一个泥人,影子一闪,稳稳地落在了‘染坊街’上面。
顿时,那条街道被这道身影全然覆盖,再没有能看到的可能。
她眼一眨,下意识抬头,谢宴支着脑袋朝她弯唇。
“皎皎真厉害。”
——
马车晃悠悠停在府邸前,谢宴才下去,长翊就站在一侧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