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内早就有传言闹得人心惶惶,此时流言如洪水,彻底决堤奔流开来。
菡萏老祖手飞快动了一下,像是想要杀人灭口,却生生忍住。
掌门等人忧虑不动声色地交换了目光。邪物的目的,就是把此事曝光,给合欢宗的声誉抹黑?
掌门轻轻摇了下头。再等等。邪物的目标,或许……
掌门隐晦地看向台上那明丽妖娆权势滔天的女子。
狐惠虚弱地喘息了两声,缓慢抬起头,盯住菡萏老祖,对上那双杀意弥漫的眼,却丝毫没有惧意,只有深刻的仇恨。
「我直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这一切都是菡萏老祖的阴谋!」
「她本就是个男人,好龙阳,但合欢宗功法讲究阴阳调和,她哪怕把身体变成女人,也无法改变其本元属性,与男人合修时精气根本无法顺利交融运转。所以这个恶毒的男人,想出了这个丧尽天良的主意……」
「一派胡言!」菡萏忍不住厉声尖叫,「掌门,今日九洲四海的宾客齐聚在此,我们不能容这孽徒信口污蔑——」
「——请掌门饶恕我,我不得已才在这个场合把一切公之於众,不然无法保证奸人得到应有的报应!」
狐惠猛地跪地,朝向掌门,言辞恳切。
「我知道此事掌门和其他长老都不知情,我听说宗门正在调查此事——这一切是菡萏老祖个人的过错,我愿发心魔誓,证明此事与合欢宗无关!」
心魔誓很重,如若说谎,天诛地灭。狐惠如今好好跪在这,没被天雷劈死,便已经说明合欢宗的无辜。
可虽说如此,今日合欢宗颜面还是不好看。
所有人屏息盯着掌门,掌门看上去脸色很是阴沉,但沉思了片刻,还是仿佛顾忌到什麽似的,无可奈何地点头:「让他说完。」
菡萏眼底流过一抹阴毒。
「谢掌门。菡萏老祖有一种秘法,可改变人身体外观的性别。他便是用这种秘法,将自己变成女人,多年来荼毒了无数无辜男子……可因为阴阳不调,即便数量很多,对修行帮助依然不大。近几年,菡萏老祖寿命将尽,终於按捺不住开始心急。想必宗内不少人知道,老祖前些日子花天价买来绝佳奴鼎,可惜後来逃了……」
林赐倚着凌韵的胳膊,轻蹭了一下,竟似乎还有些得意。
菡萏老祖精心培育了一个月的奴鼎跑了,抓捕时大动干戈,全宗人都知道,根本不是秘密。
菡萏老祖的修为和年龄,算起来……也是到了大寿将至的时候了。
她脸上的妆容越来越浓艳,可谁都知道,这是她在掩盖自己容颜枯老丶时日无多的事实。
修道者无不是与天争寿,每个人心底都对衰老和死亡有超乎寻常的深切恐惧。为了活命做出再离谱的事……似乎都不十分离谱。
更何况对方是本来就时常仗势欺人蔑伦悖理的菡萏老祖。
台下宾客眼里的轻蔑和玩味消失,带上若有所思的掂量。这个合欢宗弟子,狐惠,口里的疯言疯语,忽然之间好像也没那麽疯了。
「所以,老祖便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另一件事上面——用秘法,偷偷将女子变成男子,以男子之身女子之阴精,供其修炼,比起之前,效率可高几百倍。」
「她还将此法分享给亲信五长老,只因五长老与她臭味相投,本为女子,却偏爱骑驭女子之上。」
「前些日子五长老走火入魔变成女人,其实是因为我们这些受害者中,有人找到了那种邪法的解法,将其逆转,把她变回原身。」
言之凿凿,逻辑环环相扣,一时间所有人都被一连串荒诞的「真相」砸懵了,心下无法相信,却在合欢宗弟子的证词以及发生过的事实相互印证间,越来越怀疑,这或许就是事实。
就连凌韵一时间都找不出这套故事的漏洞,差点要信了。她甚至还能将它补全得更合理……菡萏老祖和五长老,不一定是这个世界人们以为的同性恋那麽简单,他们很像是前世定义的跨性别者,即心理认知和身体性别不符,所以才会情愿把自己的身体变成另一种性别。
只是凌韵知道,台上的人中邪了,说出的话也是邪物的意思。
男变女女变男应当是邪物搞的鬼,毕竟早在正清剑派,段江雪就有类似前科。
但她也没动作。毕竟邪物本体还没出现,她和掌门一样,有心想要坐山观虎斗。
「呵。」
台上忽然响起女子的轻笑,听其声便知主人必是绝世美人,但众人听着那声音,却不禁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脖子钻入心腹,寒毛直立。
菡萏老祖笑得娇美,却无端让人恐惧噤声。
「你的意思是,你刚刚将我的那个什麽……邪法,给逆转了?所以我现在的身体变成了男人?」
「是变回了男人。」
狐惠看她的神情印着刻骨的仇恨,莫名让他的话显得异常可信。
「呵。」
狐惠扫过下方一张张目光炯炯的脸,与其中某些没来得及掩饰恶意期待的目光对上,嘲讽地冷笑一声。
「说了这麽多,无非就是想逼我脱衣证明,让我当众出丑。让我猜猜,你是谁派来的人?」
菡萏老祖先是若无其事地瞥了掌门方向一眼,随後浸着毒汁的目光黏腻地勾了一把前排的重法真君。
後者不甘示弱地直视回去。
罂粟般美艳的女子娇笑一声:「脱衣,又有何难?又怎算羞辱?你们一群迂腐可笑的正道君子,可是小瞧了我菡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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