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丘加快了脚步。
他要尽量避免与人交谈。
“请稍等等!”那个人在后面招呼杜丘。
杜丘放慢了脚步。
狗没有任何反应,可见来人并不是它的主人。
“怎么?”
“这只狗是你的吗?”这个人看来有四十岁左右,他指指站在一旁的狗。
在他胳膊上,戴着侍猎监督员的臂章,也许就是本地的猎友会会长吧。
杜丘不由自主地把目光从臂章上移开。
权威…那上面散发着权威的气味。
“不,不是。”杜丘简短地答道。
“是跑丢的狗啦?”这人眯起眼睛看着狗,“挺漂亮啊…”
“它硬跟来的,请你先看管一下,帮助找到失主,怎么样?”对于他那寻根究底的目光,杜丘感到极为不安。
“那可以,您去哪儿呢?”这个人似乎对杜丘那套与走山路极不相称的装束产生了怀疑。
“啊,前面有车等我。”杜丘含糊其词地回答。
“我也往那边去,一起走吧。今天我是来这边巡视的。”
“不,我得赶快走。再见。”趁着他给狗系带子。
杜丘扔下他大步走去。
“请等等!”这个人又高声喊道。
“还有事吗?”
“还没请问尊姓。”他快步追过来。
“不值得报姓名,只要把狗送回去就行了。”
“那么…”他追上了杜丘。
要跑开已经不可能了。
这下子麻烦了,杜丘皱起眉头。
“车在什么地方?”
“不远,就在前面。”
不知道这个人只是好说话,还是起了什么疑心,杜丘进退维谷。
穿着新买的深兰色西装,外面罩着一件风雨衣,这种装束走在山路上,难免不引起怀疑。
如果发现前面并没有车,那就会更加深怀疑了。
杜丘感到,这个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脚上那双经过长途跋涉、翻山越岭而沾满了灰尘的鞋上,这使他越发焦急不安起来。
“咱们好象在哪儿见过?”这个人突然冒出这句话。
“不会的。”杜丘一口否定了。
他真想对他大喝一声,别罗索了!
“我是前面数马那儿的人。”这个人说道。
数马?杜丘知道,自己遇上了无法摆脱的窘境,必须找个借口赶快离开。
如果和他一起到了数马,将会如何是可想而知的。
疲劳和饥饿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全怪这只狗,如果不带着它,就不会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真是干了一件可怕的蠢事!杜丘心里想着。
……
没办法了?
“喂,等等!”
听到他紧张的声音,杜丘回头看去。
狗使劲地挣脱着带子,竭力要冲向路过的树丛,眼睛瞪得圆圆的,摇着尾巴大张着嘴。
“这东西挺大啊,可能是头猎吧!”这个人说。
“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