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笑了声:“啊,我知道了,原来在主星,这准则还分为雌雄两套。”
“…………”
……
驭都,皇宫。
“所以?”
冬阳自窗外透进东北华殿,细细碎碎的波磷折了一地,虫皇手中捻着枚莹玉棋子,稍稍一转就是一道流光,流光滑过深灰长袍,逗弄似的在那双松绿的眸子里晃了一晃又一晃。
祭司被晃得眯了眼,抬手一道精神屏障挡在身前,淡淡的绿色荡在其间,所有的流光都被避在了外面。
“所以?陛下,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足以让虫神降下重罚!”
“重罚?”虫皇嗤笑,指尖绕着玉棋转,“你当真以为他不知道?”
祭司眉皱得深:“你该用敬称。”
“哦,”虫皇语气平平,姿态散漫得紧,“虫神,神上。”
“我没有在与你说笑,当年的教训还不够吗?!”
“你少来教训我!”虫皇骤然甩了手上棋子,莹玉炸在祭司脚边,溅起的碎末块子扑了长袍一片。
“听着,”他起身,居高临下地俯瞰着站在下面的莫奇亚格,“就算他是虫神,也对此束手无策,他奈何不了我,而你,最好也给我安分一点儿。”
“你就不怕我把一切都抖出去?”
虫皇倏然大笑:“你抖啊,莫奇亚格,不得不说你精神力确实够强,但连你都是祭祀数年才得以捉到一点儿影子,你以为其他人会知道,听到,毫不迟疑地相信你来叫嚣着要处置我这个虫神治下代理人吗?啊?哈哈哈哈哈——”
祭司声音阴沉:“希边得尔的精神力远胜于我!”
虫皇笑声渐弱,末了点了点头:“嗯,你提醒我了,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他早就是皇室的亲王了?”
“那又如何?!”
“那不如何,只不过这玩意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咱们的虫神又着实喜欢连带,你猜——如果他知道事情一旦败露,虫神将了罚,而他也会一并灰飞烟灭,”虫皇嘴角噙上了笑,“他会怎么做呢?”
“是大义凛然,还是独善其身?”
“…………”
半晌,祭司闭了眼,一字一顿自唇齿间撕出声音,泣魂饮血般的:“你根本不配为皇。”
“你就没私心吗?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虫皇嘲弄地睨着他。
“你也不配为祭司。”
……
议阁大楼。
“散会。”
底下人纷纷起身,内庭几人踩了里梯就往外走。
“亲王殿下。”
亮道里,贝墁几人都早早朝前走去,凯尼塞伦却是刻意慢了脚步和凌长云走在一道上。
“议长。”凌长云不疾不徐地往前走。
“刚才忘了说,既然议案是殿下提出来的,这选址组构等一系列安排就有劳殿下费心了,”凯尼塞伦笑了笑,“殿下不日便要全星取调,按说人手应该多派些过去,但议阁到底事务繁多,恐怕也抽不出多少人。”
“当然,”凌长云应得干脆,“不过还需议长给我个手令,毕竟事管部隶属军部。”
“这是自然,稍后派人给殿下送去。”凯尼塞伦直视着前方淡淡掠下的影子,面上是一贯儒雅温和的笑,“殿下刚刚说的,着实让人有醍醐灌顶之感,不过有一事实在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