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哪天我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这辈子就知足了。”
“那你的要求可不高,以咱们公司的发展前景,在座各位十年后身家起码七位数。”
“你是真敢想,我攒了几年存款才突破五位数,要是哪天真能存到一百万我就直接回家养老。”
“你才多大就想养老了?我觉得吧以现在的经济发展速度,十年后的一百万还无法实现财务自由,首先一辆汽车就得十几二十万。”
“汽车不是生活必需品,现在城市公共交通便利,平时出门公交、地铁、出租车选择很多,离得近骑车还能锻炼身体。”
“本地人没什么压力,像我们非本地人考虑的问题就多了,雷打不动的房租,没结婚的得找个不介意租房的对象,结了婚的得考虑孩子上学……”
反正就目前的生活状态,卓总这样的房子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熟人局的特点就是轻松随意,不管什么话题都能侃侃而谈、各抒己见。
提到了本地及非本地的问题,有人才想起少了什么。
“蒋旭东还没到?他个有车的人比我们到的还晚?”
“周洁好像也没来。”
“这两人不会忙着约会把今天的正事忘了吧?”
“很有可能。”
众人眼里蒋旭东专业上没话说,生活里不靠谱的事情不胜枚举,简单说就是任何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奇怪,反而是周洁跟他在一起这件事最出乎意料,实在是认识太多年,以前有人把他们凑对没凑成,兜兜转转竟然还是走到了一起。
本来大家已经商量好,等他们到了大小得“惩罚”一下,没想到姗姗来迟的两人手里提满礼物,红酒、盆栽、装饰摆件,之所以晚就是去拿提前预定的油画,知名画家画的他们一家三口。
因为之前卓靳邺发出邀请时就说过,过来不用破费带什么东西,就当公司团建,大家很听话地遵守了,结果现在发现,说好了一起交白卷,竟然有人偷偷答题考满分!
周洁他们不好说,对蒋旭东可没什么顾虑,搂着他的脖子“教训”道,“你这做法可太不地道了,这不是衬的我们大家伙儿不会做人嘛。”
“就是,我们都只带了张嘴过来。”
知道大家不是真生气都是闹着玩的,蒋旭东也配合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你们可真看得起我,这些都是小洁准备的,我能有这么大方吗?”
提议的确实是周洁,但付钱的人却是他,不过细节问题就不需要在众人面前摊开来说了。
作为一个有头脑且迫切想要把老婆娶进门的大龄“望妻石”,蒋旭东很有前瞻性地懂得一个道理,反正婚后也要把经济大权交出去,何不早早落实好“老婆的是老婆的,自己的也是老婆的”这个家庭政策,主动上交钱包,这样周洁满意了老婆还会远吗?
另一边,简蓶欣赏完全家福后对周洁说,“这幅画神韵太好了,不愧是陈大师的作品,搬家而已,你们可太破费了。”
以陈大师作品当前市场,这幅画怎么也得五位数起步,而在简蓶曾经生活的二十年后,大师的作品更是拍出过八位数的天价,收藏价值极高。
“搬家可是大事,再说我可是有目的地‘讨好’你,这不是我跟旭东的婚房准备装修嘛,想请你抽时间帮我参谋参谋。”
这套房子装修时周洁就来过几次,对简蓶的审美相当信服,虽然自己的婚房只有两百多平,远没有别墅来的复杂,但周洁因为想法太杂反而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设计师的方案又没办法让她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才想请简蓶帮忙参考。
当然,这么说只是客套,希望简蓶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送画的原因一是真拿简蓶当好友,另一个自然是跟卓靳邺同学兼合伙人相识十多年,刚好家人跟陈大师相熟,这才有了送画的契机。
毕竟在她的社交规则中,礼物如果不能送到对方心坎里不如不送。
这天众人从午饭吃到宵夜,娱乐项目也从三岁孩子玩的掷沙包到高阶编程比赛。
鉴于家里有位计算机大佬,简蓶斥巨资布置了间电脑房,设备都是当今最领先水平,任何IT人都无法抗拒的那种。
送完众人已经过了十二点,简蓶先去卓域房间查看他的睡眠情况,看他呼吸平缓小脸白嫩,忍不住亲了下脸颊,而后关上夜灯离开。
卓靳邺扔完垃圾上楼,看她从儿子房间出来,轻声问道,“睡的挺香?”
“嗯,嘴角带着笑,肯定是做美梦呢,明天起床问他还记不记得梦到了什么。”
卓靳邺也笑了,他伸手揽住妻子的肩,用力帮她揉捏了几下后温声道,“为了招待好大家今天辛苦了,明天早上多睡会,小域的早餐我来安排。”
对丈夫的体贴简蓶非常受用,虽然他不说自己也准备好好休息,但说出来还是很不一样的,有种被对方用心呵护的感觉。
“嗯,好,那就拜托了,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和爸爸。”
说完笑盈盈送了个充满爱意的吻后,起身去浴室洗澡了。
周六卓域要参加业余少儿组(六到十一周岁)乒乓球比赛,伍嗣年对他期望很高,每天放学后都特意从刘海胡同过来安排加练,而卓域又是那种一旦有目标就格外认真努力的性格,苛刻到简蓶这个当妈的看的直皱眉头。
“两个小时了,是不是该让小域停下休息。”
简蓶皱眉站在落地窗后对丈夫低语,夜幕已经降临,路灯将孩子挥动球拍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甚至隔了十多米也能听见孩子逐渐疲惫的呼吸声。
她自问不是个溺爱孩子的妈妈,且立志要将孩子培养
成独立优秀的个体,但当孩子太懂事太刻苦时又开始心疼不忍,这种矛盾的心态连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卓靳邺搂着她沉声道,“不用,我们要相信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他没有停一定是因为他还有余力坚持下去。”
在教育这方面,作为父亲,他是比简蓶更加坚硬理智的。
好在没过多久小小的人儿终于停下了挥拍的动作,沁着汗水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和老师一起走进屋里。
简蓶早就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毛巾给他擦汗,摸着他半湿的后背无奈道,“天气越来越冷了,淌汗后吹风容易感冒,明天起可不能再练到这么晚。”
可能是听出了她的不满,卓域乖巧地点头应下,伍嗣年也没提什么临近比赛该争分夺秒时间不等人的论调,生怕简蓶生气起来不让练,自己这个老师还能犟得过家长?
擦好汗后,简蓶拍了拍卓域的小脑袋说,“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洗好了再到餐厅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