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蔡兴宏的离开大家明着没有大肆议论,私下里各种猜测都有。
有说蔡兴宏跟祁导理念不合大吵一架愤然辞职的,有说蔡兴宏接了另一部剧的总导演,在这部剧里只是个副导,实属“人往高处走”,而除叶荷、简蓶和祁导,另有少数知道内情的都是一脸嗤之以鼻。
“破玩意还想往自己脸上贴金,明明是耍流氓被祁导辞退,走之前硬是模棱两可表演一番惹人遐想,等着吧,但凡有我在这臭流氓往后在圈子里就别想有什么好名声。”
坚决不让一颗臭鸡蛋污染整片树林。
两天后,祁导宣布特训结束,比简蓶预计的时间更早,演员们尤其是武戏演员松了口气的同时纷纷露出了二十多天来最真诚的笑容,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
要知道武戏演员除了围读剧本、表演训练及接受礼仪指导外,还多了个动作课,,万师傅又是严格到苛刻且绝不允许经自己指导依然学艺不精砸招牌的情况,于是在他的高强度和高要求双结合下,动作演员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已然成了家常便饭。
反正简蓶每天回宿舍除了洗漱外的两大固定流程就是,打电话和抹红花油。
“这段时间大家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成效也非常显著,可能有不少人在背后‘骂’我不近人情,但为了作品质量过关,什么样的骂名我都乐于承担,所以大家尽管骂,只要别骂到我跟前就行。”
导演难得的笑脸表明他没有生气,只是开玩笑而已,不少人起哄表示自己没骂导演,导演挥了挥手继续道,“开机时间已经定下,阳历十二月三号,争取年前拍完宫廷戏份,开机前的这段时间大家好好休息,争取以最好的状态投入到拍摄中……”
开完会大家各自回宿舍收拾行李,虽然是突然收到的通知,但前几天简蓶已经有所准备,把不常用的物品收了起来,这会只要找人来接就行,在经纪人跟丈夫之间,她果断重色轻友选择了卓靳邺。
手机响了两声就接通了,男人明显带着笑意的清润嗓音响起,“老婆,你打的时间真巧,再晚两分钟我就去开会了。今天没上礼仪课?”
演员们每天的行动安排是固定的,从第一天起卓靳邺就完全掌握了简蓶的课程表,之前这个点确实是礼仪课的上课时间。
“嗯,今天不用上。你去开会吧,我没什么事儿就是看你在忙什么。”
听说他要开会,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反正谁来都一样,没必要为了这一趟影响工作,要不是地方太偏不好叫车,简蓶都宁愿自己打车。
可卓靳邺是谁啊,以小见大抽丝剥茧的能力堪比福尔摩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糊弄的主,立刻就猜特训是不是结束了。
简蓶叹服,“我还没提呢你怎么就能猜到的,难不成往我身上装窃听器了?”
卓靳邺轻笑,“这只是基于已知信息的合理推测。至于窃听器,你如果同意的话,兴正下一步的项目可以往这个方向努力。”
简蓶连忙婉拒,“别了,我可不想成为透明人,谁还没点隐私啊,你还是多研究点其他有意义的产品吧。”
不过“窃听”什么的往后发展个十来年就烂大街了,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维护个人隐私也成了件挺奢侈的愿望。
卓靳邺顾不上问她想要什么隐私,赶紧把接人的事确定下来。
“你等我半小时,我立刻开车过去。”
“那会……”
“就是个总结会,我在不在都一样。”
毕竟,不管什么会在他这都没有媳妇来的重要。
他都这么说了简蓶也就不再坚持,善解人意体谅丈夫的事业是一回事,对方都愿意放下工作过来她还硬把人往外推,不是圣母就是傻。
“好,你来的时候开慢点不着急,我还得再收拾一下。”
其实已经收的差不多了,从知道能提前结束特训开始,每天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外,其他的早就放进了行李箱。
一直到结束通话,简蓶脸上依然不自觉浮现着笑意,即便这样的场景已经看了快一个月,叶荷还是被迫喂了一嘴狗粮,择偶标准一天比一天高,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找不到合适的了。
看到她埋头整理兴致缺缺的模样,简蓶开玩笑道,“放假了还不高兴,难道是习惯跟我在一起了不想分开?”
叶荷“嗯”声揶揄道,“是啊,可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人还在,心已经飘走了。”
简蓶笑着环住她,没否认就当承认了。
“反正进组前你都在京市,我们可以约着逛街吃饭,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去我家,家里空房间挺多的,一定让你宾至如归。”
类似的邀请简蓶已经提过一次,跟上次一样,叶荷再次婉拒,“逛街吃饭可以,住你家就不用了,你们夫妻培养感情还不够,我去当电灯泡多招人烦。”
酒店已经定好了,另外因为蔡兴宏的事,叶荷跟经纪人产生了很大的矛盾,又说什么得罪导演会影响星途,苏惠筠的角色来之不易的话,如果是以前,很多事叶荷会选择隐忍下来,但认识简蓶后她明白“自爱者人恒爱之”,不管别人怎么看,她首先要自信自爱,只要有演技还怕没戏拍?如果星途坦荡的代价是被狗咬,那她宁可当个不起眼的小演员。
卓靳邺来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给简蓶打了电话,说车停在宿舍门口,问她住哪间,要来帮她提行李。
“车能开进来?”今天之前还不行,应该是特训结束管理不严了。
不过就两个行李箱,自己推过去就行,倒不用他那么郑重地帮忙。
“你就在车里等我吧,东西不多我自己可以。”
这下是真的要回家了,跟叶荷抱了抱后做了个通话的手势,“姐妹,那我先走了,电话联系。”
跟新朋友分别不舍,但此时此刻更期待的是与爱人重逢,简蓶推着行李箱往外走时,连滚轮的“咕噜”声都显得欢快雀跃。
从宿舍出来,拐了两个小弯就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和随意一站大(潇)佬(洒)气质就挡也挡不住的男人。
没见着人前故作潇洒,见着人后二十来天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简蓶脚步顿住,等男人听到动静转头,只四目相对鼻头就泛酸,要不是怕太矫情差点能哭出来。
男人的表现则更夸张,长腿迈地飞快,感觉也就一两秒的功夫,人就已经在他怀里了,耳畔传来阵心疼的叹息。
“瘦多了,之前身上就没几两肉,现在光剩骨头了。”
闻到久违的气息,简蓶全身心放松下来,手也不自觉地搂回去,仰头就是一个吻印在脸上。
“也就瘦了七八斤,离白骨精还远着呢。”
怕男人太心疼,简蓶故作坚强。
这是他还没见着自己身上磕的碰的那些,否则眉头立马能皱成珠穆朗玛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