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却坚守着百姓们最后的希望。
左梁知道老都尉王奕骄傲了一辈子,妻子和儿子都死在了回纥手中,这么多年只信任温北君一个人,因为温北君打断了回纥的脊梁。
早就不信任魏国王室的老都尉早就有意把玉鼓城交在左梁手中了。
整个玉鼓城的未来都交在他的手中,现在所有的担子都是他一个人背了。
左梁缓缓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摩挲着脚下这片染血的土地,仿佛在与这片土地对话,也像是在与逝去的王奕交流。
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座城的托付,更是无数生命与希望的传承。
“祁将军,我虽跛脚,但我的脊梁从未弯过。
玉鼓城的百姓于我而言,如同亲人。
我会带着他们走向生路,哪怕前路荆棘满布。”
左梁抬起头,眼神中透着坚定。
此时,狂风渐渐停歇,天边泛起一丝血红的晚霞,映照着这片战后的废墟,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伤与不屈。
祁醉拍了拍左梁的肩膀,“我相信你有这份决心。
但我们仍需谋划周全,从玉鼓城到雅安的路途并不太平,要防备回纥的残余势力以及可能出现的流寇。”
左梁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徐荣,“我知你在雅安犯了事才到的玉鼓,而今返还…”
“无妨。”
徐荣呵呵一笑,“我只是回府上看一眼便是了。”
“你跟着我吧。”
沉默了许久的祁醉突然开口,“温将军在前线,一时半会没办法班师回朝,我和他也算是同僚。”
其实祁醉不欠温北君任何人情,或者说他和那位学长风头正盛的天殇将军只有两面之缘。
那个年轻人脸上有一种不属于他那个年纪的疯狂和沧桑,他总感觉那个年轻人会做出一件掀翻天地的事情。
徐荣天资很好,是个武将的好苗子。
祁醉希望带在身边一段时间,一是知道徐荣在雅安犯了事,可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抛头露面,二则是怕徐荣和他那个疯子先生一样,在最重视礼法和阶级的魏地,一人一马一路南下问一个答案。
若不是现在世道过于乱了,元孝文需要温北君作为大魏的锋矢,向北而去,恐怕这个年轻将军南下之时等到的只是刀光剑雨了。
徐荣微微一怔,随即明白祁醉的好意,抱拳道:“多谢祁将军厚爱,徐荣愿追随将军左右。”
他心中清楚,在这乱世之中,能得到祁醉的庇护与指引,对自己而言是难得的机遇。
同时受大魏两位将军的指点,他已经达到了和他一样的寒门士子一生难以企及的地步了。
可还远远不够。
徐荣望了一眼就这么葬在玉鼓的老人。
遂了老人的愿,什么都不用,只要把他埋在玉鼓城西就好,老人生前说过,就算有一天他死了,他也要在城西的地下,等着温将军的铁骑踏过回纥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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