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娉眼神迷茫,不知要扶哪里,直到?男人带着她的手?去寻找时才明白过来。
霎时间,周遭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女子有一瞬间的失神,只能用指尖扣住魏珩结实的手?臂,像一株藤蔓一般紧紧攀附住男人。
他是?灼热的太阳,也?是?奔腾的河水,她这株娇弱的藤蔓,倚靠着太阳向上生长,也?依赖着水流起伏扎根。
空气中的热气浓重而?热烈,又多了几丝潮气,接着,潮气越来越浓,还带了几丝腥甜。
外间不知何时吹过了一阵夜风,灯笼晃晃悠悠,连带着照射进屋里的灯光也?晃晃悠悠。
陈末娉的头发也?晃晃悠悠的,缓缓垂散下来,垂在一片如雪的凝脂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胳膊猛地一动,指尖从男人的臂膀上划过,直接抓破了他背上的肌肉。
女子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可最终她还是?回过了神,靠理智紧紧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只有眼神失去了焦点。
看到?她这般模样,男人喉结滚动,轻声唤她:“娉儿?”
陈末娉没有回应,只是?指尖的力度更大,几乎要嵌进他的脊背中。
他呼了口气,把?女子紧紧抱进怀中,低声说出重点:“咱们忘了拿羊肠。”
陈末娉神色微变,可她仍旧没有松开?男人。
“没关?系。”
她终于道,将自己的身子往前?凑了凑,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更近。
“没关?系。”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次,是?准许。
魏珩眼神闪烁,接着,用最大的力气,抱住了女子,似乎要与她合二为一。
两人俱都抖了抖身子,然后,陈末娉张开?嘴,一口咬住了男人的肩膀。
魏珩由着她咬,等?她咬完后,再次覆身上去,夺走?她全部的呼吸。
窗外的天色从蓝到?黑,又从黑到?蓝,终于,变成了透亮的蓝。
陈末娉终于攀不住那株大树,整个?人瘫倒在榻上,凌乱的长发散乱着,脊背上香汗遍布,像是?刚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就着窗外照射进来的亮光,屋中的景象终于能看得清楚。
好好的睡房乱成一片,凳子倒得到?处都是?,书桌上、小几上的书页和?册子都乱成一摊,不知沾了什么东西,皱皱巴巴地卷在一处,异常杂乱。
地面上也?乱乱的,不但有掉落的东西,还有各种?茶水、清水,不知道是?什么的水渍。
榻上也?乱糟糟的,但因着有女子的身躯遮掩,倒比屋中看起来要整齐许多。
陈末娉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凌乱过,可是?,也?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快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