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啦?”
女子终于回过神来,抬眼对上男人无可挑剔的脸。
“没什么。”男人还是淡淡道。
没什么叫她做甚?吓她一跳,还以为时辰到了呢。
陈末娉想瞪他一眼,又靠习惯忍住了,还想再看看鲨鱼线的纹理时,男人的声音又在她头顶响起:“我想说,你流鼻血了。”
到达祠堂时,陈末娉用了一个小夹子夹住鼻腔,靠嘴呼气吐气,魏珩又看起来行动不便,自然受了不少人询问。
首当其冲地就是魏彦,小孩子正兴冲冲地过来要抱她,就看见了她的怪异装扮,当场“嗷”了一声,转头扑进了亲娘怀里。
陈末娉今日难得真心的笑容僵在嘴角,小没良心的,亏她平日对他那般好。
唉,果真不是自己亲生的,养不熟啊。
她心中默默叹一口气,站直身子,重新带起假笑回应众人关心:“没事没事,侯爷他先前出公差时扭了脚,所以走路不便,多谢叔父、叔母关心。”
“我也没事,最近事务繁重心火太旺,才流了点鼻血,想赶时辰过来,故而用此办法。”
各路亲戚都开始说着“辛苦辛苦”、“保重保重”之类的话,气氛如先前每一年一般,并无不同。
陈末娉含笑安排着大家按长幼顺序站好,然后走回魏珩身边立定。
“好了,侯爷你还好”
她压低声音,想问问魏珩现在的情况,还没说完,就对上了那双漆黑的眼眸。
魏珩直直地盯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陈末娉微怔:“怎么了?”
“没事。”
男人的嘴一如既往地撬不开,他转过脸望向祠堂中央摆放的先祖牌位,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还在疼,不过,还能坚持。”
话音落地,族长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魏氏子孙,成元十年祭先祖祀,启!”
众人纷纷跪下,陈末娉跪好后,瞥向身旁,见男人跪得笔直,心下担忧更多。
族长将前一日备好的贡品、器具、菜蔬等物一一奉到魏氏祖宗灵位前,嘴中喃喃念着祀文。
祀文还是陈末娉准备的,但此时她却觉得这篇祀文格外地长。
族长每念完一句,魏珩的唇色似乎就要白一点,她看在眼里,忐忑便更重一分。
真的没大问题吗?虽说只是红肿,但在那位置
她有点后悔昨晚郎中到淑兰院为魏珩整治时,她退到外面的举动了。现在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该为苦主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族长念完了祀文。
众人起身,陈末娉眼疾手快地搀住身旁的男人,挺着他起身站直。
魏珩望她一眼,朝她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