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俯在女主耳畔,低声唤道。
丫鬟的声音忽地响起:“夫人,该沐浴了。”
陈末娉正看到关键之处被打断,差点没吓得把画册摔掉。
还好玉琳只推开门唤了一声,没有来得及看她,便命外间的小丫鬟送花瓣和香胰子来。
“好,你先去浴房备水,我马上来。”
依依不舍地把册子重新放好,女子叹一口气,下榻去往浴房。
玉琳怕伤到她的肌肤,擦拭轻柔,全靠比寻常人用量多几倍的香胰子来洁净。
陈末娉正无聊地抓香胰子聚起的白沫吹着玩,看到自己泡沫包裹住的一根手指,心念猛地一动。
她并拢三根手指,重新用白沫裹上,显而易见,白沫用得多了不少。
陈末娉呆呆地望着逐渐消失的泡沫,耳根突然红了一片。
死男人还怪自信的,她倒要看看,怎么样的鱼泡和羊肠,才能让他觉得“适宜。”
按理来说,祭祖事大,无论什么官员都可于祭祖前后休沐共三日,来处理家中事宜。
不过魏珩除了过年外,从来不曾连休这么些日子,每年都是祭祖前一晚才匆匆来到淑兰院,同陈末娉过一过祭祖流程。
今年尽管两人有了和离书,可陈末娉也没对他抱有希望,早早就按着时辰从榻上爬了起来,准备最后过一遍祭祖流程。
因为前期准备得当,所以流程过得很快,她安排完所有事回到淑兰院时,不过未时。
“午膳就用小虹做得那道玉压枝吧,再加一荤一素即可。”
女子说着,迈进自己屋中,继续吩咐玉琳:“还有,你姐姐那边,你从库房中选些补身子的东西让人给她捎去,别在乎多少,多送些也免了搬回陈家的麻烦。”
玉琳脆脆地应了声,先下去报菜。
陈末娉转过身子,刚在软椅上坐下歇歇,门又被推开了。
“玉是侯爷啊。”
这人真把这当自己屋了,进来出去绝对不派人通传。
陈末娉瞧瞧天色,疑惑道:“侯爷,您今日没去上值吗?”
这还没到下值的时候吧,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魏珩抿了抿唇,提醒道:“明日祭祖。”
陈末娉点头:“我知道啊。”但他肯定不是因为祭祖所以才不去上值的。
怎么,怕她和离了不干活,所以过来监工?她才不是那种人。
陈末娉继续得体假笑:“侯爷放心,夫妻缘分虽尽,可毕竟做了三年侯府主母,我定要将事情都处理熨帖了才是。”
明明是表衷心的好话,但魏珩听完,却沉了脸。
“不必处处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