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山接过钥匙,点了点头。
夜里休息,王江山把钥匙放在床头柜上,确认门窗都关好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没多久,就隐约感觉门外有什么东西在响。
他睡不着,睁开眼睛下了床到门边去查看情况,因为怕有人守在门口,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只是从门缝往外看,看见门缝还真有一块布料,给他吓一跳。
大约是里面的声音,让外面的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停了一下,那块门缝的布料动了,一只眼睛贴在地面上,从门缝望了进来。
王江山皱着眉头掏出刀,一刀扎了下去,扎在了那块门缝进来的布料上,只听呲啦一声,那块布料就撕裂开。
门外安静了。
王江山试着从门缝往外看,没有看见眼睛,也没有看见别的布料,好像外面什么都没有,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推开门。
外面空空如也,走廊上吹过一次凉风,窗外夜色沉沉。
王江山皱着眉头把门关上,重新躺在床上休息,闭上眼睛之后,立刻昏昏欲睡,却没看见房间中多了一股又一股的白色烟雾。
他无意中吸入了那些白色烟雾,感觉灵魂被一只手拽着往下,要
他沉睡,他不愿意,挣扎起来,突然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床边好像多了什么?
他转过头去,一只穿着衣服的兔子玩偶正在摸他的包,衣服上破了一块,破的那块好像就是他刚才撕裂的那块。
四目相对,兔子玩偶立刻把手收了回去,手里却多了个瓶子,王江山认出那瓶子是他用来装半成型巨蛇妖丹的,瞪大了眼睛,从床上跳了下去。
那只兔子转过身,在桌椅上一阵跑,撞开窗户出去了,王江山是想推门走的,但这会儿真要是推门,恐怕赶不上,一时情急,只好从打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窗户不高,王江山落地之后,立刻跟上了那只兔子,兔子转头一看,发现他还跟着,方向一转,向远处跑去。
王江山直觉那只兔子换了目标,但也不能不追,皱着眉头赶了上去,兔子开始转圈,在一大堆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王江山追得火冒三丈。
要不是担心扰民,他现在就要破口大骂。
那只兔子突然在一扇沉重巨大而老旧的木门前停了下来,门后是幽深灰暗的古宅,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声音,涌动着灰紫色的雾,像一片浮在半空的海,足够把所有掉进去的人都悄无声息吞没掉。
兔子在门口犹豫了一下,王江山已经追到面前,那只兔子往门上猛然撞了一下,门开了一条缝隙,兔子呲溜一下,从那缝隙里钻了进去。
王江山紧跟着推开门,也进去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王江山想听听那只兔子跑到哪儿去了,可是连声音也听不见,他正觉得奇怪,眼睛适应了情况,往前一看,兔子正躺在台阶上。
王江山走过去,把兔子拎起来,兔子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死了,王江山从兔子手里把自己的瓶子拿了回来,兔子还是没有反应,这种情况,要么是幕后者放弃了这只兔子,要么是这里有什么东西,把控制兔子的能量吞掉了。
王江山左右看了看,暗暗提起警惕。
他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发现远处黑暗中有一个人,渐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双目漆黑,没有一点生气,像是死了。
王江山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动,那个人就慢悠悠从他面前走过去了,走起路来像飘一样,要是在远处看大约这个人和鬼差不多。
起初,王江山以为,是这里太黑了,所以,那个人虽然从他身边经过,却没有看见他,毕竟,他没发出声音,一时没被注意到,也算正常。
他就两步赶了过去,抓住了那个人的胳膊,那个人既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一步接着一步,继续往前走。
王江山仔细看他的脸,他脸上的表情也没变化,王江山松开了手,那个人用一种很僵硬诡异的姿势,直起身来。
王江山在原地呆了一下,意识到这种情况完全不正常,多半是有人暗中操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跟了上去。
在经过一条长长的阴暗的走廊之后,那个黑漆漆的人影在前面停了下来,王江山找了一个比较近的位置,躲在黑暗中往前张望。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最前方靠墙的位置冒了出来,对站在不远处的人招了招手,那人走过去两步,突然跪下来,把头低了下去,四肢着地,又安静,又顺从,又卑微。
那团黑气在半空中转了转,陡然膨胀起来,有两个人那么大,突然落在椅子上,渐渐出现了人形,只是那张嘴格外大,仿佛足以吞下一头大象,里面黑洞洞的。
那好像是一个鬼,并且试图吃人。
王江山眨了眨眼睛,四下里寻找一条可以悄无声息出现在那只鬼背后的路,蹑手蹑脚摸黑走到了那只鬼的旁边,目光往周围一扫,一时间没有找到趁手的兵器,又不好现在把自己的刀掏出来,怕不小心被发现,就握着拳头,冲着那只鬼的脑袋打了下去。
那手感很是奇怪,像是陷在了一团臭烘烘软绵绵的泥巴里,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凉感,从手指尖一直传到胳膊,甚至还想往脑袋上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