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言想了想,觉得洛衔霜在外人眼里没什么城府和心计的形象应该是从那时候就开始装了。
洛衔霜继续讲:“但他没正面回答我,我就说那他能不能去我那里啊?”
“他就没怀疑什么?”秦姝言疑惑道。按她的印象,皇帝亲近的这几人,个个人精,跟那位主子一样八百个心眼。
洛衔霜耸了耸肩,说:“没啊,不过是选个女官而已。而且我多少年没回京了啊。”
“这倒也是。”秦姝言点了点头,开玩笑道,“你演的单纯无害的这形象啊,早晚露馅。”
洛衔霜很不走心地装着无辜说:“我怎么叫装呢?我能害谁呢?”
“怎么不叫呢?是谁天天就喜欢玩借刀杀人啊?”
“哪一次啊,我怎么不知道啊?”洛衔霜继续装。
秦姝言也顺着她来,张口就开始列举:“下毒那次,算是借了长宁吧?辰贵妃这一遭呢?可能不是出于你的打算,但你应该早猜到了吧?”
洛衔霜抿着嘴,过了会儿,她问:“后悔了吗?觉得我手段过于算计了吗?”
秦姝言没想到洛衔霜问这个问题,事先她其实也没往这方面去想。
秦姝言看着洛衔霜的神情似乎不再是刚才那般开玩笑和不怎么在意的模样了,她很认真地回答:“不啊,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什么很单纯的人,在那一年新年。”
我们的相识相逢,本就是一个人的陷阱,另一个人心甘情愿走过去。未尝不是一种双向的预谋。
现在又谈什么算计呢,我早知道你是这般了。
——至少一套手段,永远都不会落到我身上,不是吗?
慎言
另一边,避暑山庄。
皇帝坐着,身旁染着龙涎香。桌前,一人略弯着腰,道:“娘娘和言女官去兰河边簪花了,随后去寺庙拜了拜,又去了山海楼,带了佛跳墙给三殿下。走的都是热闹些的地方,但没和别的什么人交流。”
皇帝沉吟着,道:“难不成真是我想多了吗?”
前面那人补充道:“对了,在山海楼时,娘娘遇到了沈大人,两个人就聊了聊三殿下的事,问起会试那些时候是不是挺热闹的。”
皇帝搁了笔,低声道:“斫清……”
皇帝身边的人,总是爱揣测皇帝的心思的,所以他道:“您可是觉得有些巧了?”
皇帝摇了摇头,说:“今日是他娘生辰,每年他都去山海楼买几份点心回去。”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而且啊,斫清,聪明,而且傲气着呢,看不上别的人,不爱和人结党。”
沈斫清的傲气,却也只限于对同辈里除开那唯一的特例以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