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适时正了正色,道:“那您问我的时候是有打算了的吧?”
皇帝瞧着他,冷哼道:“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长宁说:“其实呢,派宁烟斜也并无不可,当今朝堂正是缺新人的时候,总要给新人一点机会,也试一试才干如何,总不能用一个有才无能的官员吧。”
“你也说了是新人,兹事体大,就放心他去?”皇帝属于是明知故问,就想看长宁如何回答。
长宁道:“柏先生名声在外,徒弟……稳妥些那当然也可以再定一个有经验,才能有目共睹之人一道。”
皇帝点头。
次日,宁烟斜和沈斫清被点去南边。
沈斫清听到消息一时有些复杂:宁烟斜就算了,你要当自己人试试才没问题,干什么这次轮到我头上。
转而他又觉得很有意思,或许是瞥见了宁烟斜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了。
不想一道啊?
那我偏要。可惜了,只能捏着鼻子忍着跟我一起了。
下了朝,宁烟斜一转头就看到沈斫清得逞的笑,但是不管怎么样,在宁烟斜看来就只是纯粹的挑衅。
“……”
宁烟斜咬着后槽牙,从嘴角挤出来句话:“怎么又是你?”
“是我,那又怎么,您是觉得皇上的安排有失公允不合理?”沈斫清笑着挑火,“还有,宁大人,大桁向来重礼,还是喊丞相比较好。”
宁烟斜突然就笑了,说的话是谦卑些了,语气却让人怎么听怎么难受:“微臣哪能对皇上的决策有意见呢。丞相说的,微臣记着了。”
沈斫清笑意更甚,说:“快些走吧烟斜。”
宁烟斜一阵烦躁,又挑不出来该从哪反驳。
另一边,洛衔霜煮着茶,听着消息还没什么反应,秦姝言倒是听了消息就笑。
洛衔霜抬眸看她:“这又是你什么笑点?”
秦姝言笑得岔了气扶着洛衔霜咳嗽。洛衔霜无奈笑着拍秦姝言。
等秦姝言顺了顺气喝口茶了还在咳,边咳边说:“就是你不觉得沈斫清就是……和宁烟斜很奇怪吗?”
洛衔霜突然反应过来,秦姝言就是在想象这两人一路得闹成什么样。洛衔霜设想一下也没忍住笑了声:“那顾惜文不好过了。”
“也不一定呢?”
洛衔霜一边笑一边解释,“他啊,绝对玩不过那姓沈的。”
“你又直觉是吧?”秦姝言一眼看穿。
“不……不全是。”洛衔霜敛了点笑,说,“个人就是比较乐得看顾惜文吃亏。”
秦姝言笑了:“你啊……”
玩笑归玩笑,闹够了还是得想想正事。洛衔霜说:“现在这这边便剩着何承暄了。”
“他暂时不会生事的,至少不是对我们发难。”秦姝言倒是淡然,放了茶杯慢悠悠说话。
洛衔霜眼尾含笑:“怎么说?”
“现在出了事可就只能是他的人的错了,而且上次的事谁都知道负责的人是他那派,只是不说而已。现在若是沈斫清他们有功回来,他的处境就不一定很好了。”
“可是,顾惜文哪边都吃得挺开的,何承暄……挺信他。”
“那也只能是在南边出问题了。”秦姝言道,“你是不信沈斫清还是不信顾惜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