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看外面的什么?”
“有一只鸟。”
“什么鸟?”
“不认识,但我好像见过很多次。”
“在哪里见过?”
“阿利斯见过,坐在pic的车上也见过几次。”
我哥不说话了,但他的那种沉默只持续了三四秒。我抬头又看了眼外面的天空,认真地问我哥:
“一只鸟能活多久?”
我哥抬眸看着我,轻轻地说:
“很久。”
“很久是多久?”
“大概80年吧。”
我低头看着自己拿勺子的手,“这么久啊……”
晚上的时候睡在病房里,月光从我的窗户照到我的床边,我哥轻轻地问:
“怎么了?”
“林远珩。”
“嗯。”
“你觉得我会好吗?”
他牢牢地看着我的眼睛:
“当然了。”
“我说的不仅是手术,还有我抑郁的病……”
他握紧我的手:
“只是时间问题,一定会好的。你可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不好。”
我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侧头,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
“今天天上有星星吗?”
我哥顺着我的目光往外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
“有,只是被乌云挡住了。”
“没有星星就不亮了……”
我看着外面黑蒙蒙的夜空没再说话。
吃完饭过了一会儿,我正想慢慢睡去,我哥就突然起身开始穿衣服。
“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他把我也扶起来,开始给我穿衣服。我没有抗拒,由他给我换上了外衣。
他细细整理我的衣领,然后摸了摸我的脸:
“想去我们就去,有没有星星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原来克利沃西还有这种地方,跟市中心挨得很近,但却又确实是一座低低的矮山。
地面是杂乱的草野,站在空旷的山顶地面,虽然眼前可能只是一部分,但就好像整个克利沃西市都被包裹在一片平地中,星星闪烁,万家灯火。原来,我和我哥生活在这样美的地方。
一开始上山是用走的,后来我哥就开始背我了,他从中途开始背我一直到山顶,一直都四平八稳地走着,反倒是我,明明是被背的人,还气喘吁吁。
我不由得在心里感慨:
他体力可真好。
我微微有些羡慕。
我哥扶我坐到山顶的一块石头上,山风把我的头发往后吹,我看着眼前忽明忽暗的一切,不知道该说什么,没有很惊喜,但心情并不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