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怔怔听着,眸光微动?。
姚芙绵泣不成声,眼泪糊了一脸,说到最后近乎嚎啕大哭。
半晌,江砚步伐艰涩地走过去,抬手小心抹去她的泪水,干哑无措道:“是我错了……你?莫哭了……”
姚芙绵哭得更大声,一边含糊地继续控诉。
“当然都是你?的错,你?害我回不去扬州,害我跟着你?颠沛流离,害我在营中不得自由,还害我整日担惊受怕,还害我……要为你?将来回洛阳后的事烦恼……”
江砚将她抱在怀里,下颌蹭着她的头顶,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
“芙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江砚柔声问。
姚芙绵从他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瞪他:“假的,你?死了也?与我没什么干系。”
江砚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你?舍不得。”
他又似呢喃一般自言自语地重复。
“你?舍不得我。”
姚芙绵已无力气再跟他计较。
待姚芙绵缓过来后,江砚命人?打来热水,用帕子浸湿又拧干,给她擦去脸上?泪痕。
之后,江砚又托起?她手背,给她揉方才?打他的那只手的掌心,轻声问:“还疼吗?”
想到自己?方才?的模样着实有些丢人?,姚芙绵不愿回想,也?不肯理他。
江砚不在意,给她吹了吹,片刻后又说道:“宋岐致没死。”
姚芙绵整颗心像被人?抛起?又接住,起?起?落落,不得安宁。
她忍无可忍:“你?究竟哪句话是真的?”
“宋岐致无事。”江砚道,“我与他交战三回合后便?各自退回阵营了。”
二人?不曾切磋过,但各自都跟着自己?父亲数次出兵征战,对打仗一事并非一窍不通,不至于轻易落入对方手中。
想了想,江砚又道:“不过我也?无需他的帮助。”
知晓了宋岐致无事,姚芙绵大大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江氏不会与卫国公府结仇,江砚也?不至于陷入众矢之的,被两族人?记恨。
“那你?方才?骗我作甚?”
是故意要惹她生气的不成?
姚芙绵隐隐有要动?怒的迹象。
江砚转而说起?别的:“芙娘,你?想离开此地吗?”
“你?有法子?”姚芙绵惊讶,不再追责。
她当然想要离开。这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多待。
只是江砚既然有方法送她离开,怎的不早些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