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能?再坚持久些……只需再等一等……
刘琰的兵马已经在路上,只要援军一来,到时无论是平南王或是李骞,都不足为?惧。
可无法?再等了。
江砚又唤了姚芙绵几声,与之前不同,这回再得不到任何回应。
姚芙绵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脸颊殷红却唇色惨白,无声无息,像一副了无生气的精致木偶。
江砚回想?起姚芙绵从前在他面前笑的模样。
她见到他时眉眼总是会轻轻弯起,会高兴、会恼火,会喊他表哥、砚郎。
而此刻,她像一朵濒临凋落的花朵,在他怀里逐渐枯萎。
一股巨大的恐慌蓦地?将江砚笼罩。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清晰的痛楚。
他嗓音发颤,又再轻声喊了一遍:“芙娘?你醒一醒,再看看我……”
醒来的那刻,姚芙绵意识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连日的高热使她浑身酸痛,她艰难地撑起身坐起来。
她环视四周,屋中只她一人,茫然片刻,姚芙绵才想起来自己本该与江砚一同在牢狱。
江砚呢?
落寞霎时席卷而来,将她拖入黑暗的漩涡,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侍女推门?而入,手中端有?一碗药,见姚芙绵醒了?,注意到她眼中的泪花,问道:“娘子可是身子还难受?将药喝了?,很?快便能好。”
姚芙绵警惕地往床榻里侧缩,问道:“你是何人?我为何会在此处?”
“奴婢是大人派来伺候娘子的。”侍女回道,“娘子高热不退,故在此修养。”
细问之下,姚芙绵才知侍女口?中的“大人”是指平南王。
而她也在此昏睡了?两日。
这便是说明?……
“江砚呢?”她抓住侍女手臂,急切道,“江怀云如何了??他人在何处?”
侍女本是幽州城内其他郡望府中的侍女,平南王入城后,一些郡望为求自保,向平南王示好,于?是她也一同被献给平南王,恰被派来照料姚芙绵。
侍女所知不多,但关于?此次战败之事,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江砚消失了?一整日,城楼上的将士群龙无首,后来江砚出现?,也无法振奋军心,所有?人都清楚继续打下去?也是送命,苟延残喘地拖上一时半刻。
熟料江砚不是来带领他们作战,而是下令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