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仍温浅地笑着,接过草蝴蝶后与他道谢一番。
之后他并不久留,告辞离去。
他回到皓月居,才细细端详起手中的草蝴蝶来。
这?与姚芙绵当初送他的并没什么两样。
若他没记错的话,姚芙绵彼时说那?是她捡到的。
原来是旁人赠予她,她随手拿来打发他。
虚情?假意。
恐怕就连她那?时说的无时无刻不在念想他的话,都是为了应付他信手拈来的花言巧语。
江砚修长的五指收紧,将草蝴蝶攥在掌心,眸色愈发阴沉,犹如疾风骤雨前晦暗的天空。
*
宋岐致告诉姚芙绵,卫国公几日后便会抵达洛阳。
宋岐致写信将他与姚芙绵有?婚约之事告诉卫国公,卫国公承认确有?其事,只是后来姚渊搬去扬州许久不曾出现在洛阳,卫国公不知他是否还想继续这?门亲事,便未同?宋岐致提及过。
如今得知姚芙绵为了婚事从扬州过来,卫国公道这?是意外之喜,待他回来便着手准备二人的婚事。
姚芙绵听完后,由衷地笑了,这?是她等了许久的事,终于快要实现。
宋岐致是国公府的世子,为人宽仁温雅,一表人才,与他相?处时他也待她很好,是可托付之人。
姚芙绵对这?门婚事没什?么不满意的。
宋岐致清楚姚芙绵通晓音律一事,除了带她去郊外玩乐,两人有?时也会在江府里抚琴消遣。
就在那?座宋岐致当初头一回听姚芙绵抚琴的水榭里。
只是这?回两人都带了琴。
两人配合默契,琴音相?得益彰,时不时抬起脸对视而笑。
这?是在东侧,大房的家仆们经过看见了,甚至会驻足倾听一阵,而后说起他们二人的流言。
他身边的人附和两句,见到有?一人于不远处走过来后,恭敬地喊一声?“大公子”。
江砚面容平静地颔首,倒是他身后的肃寂斥责道:“在此不但偷懒还私议他人,是想挨家规不成?”
那?两位家仆立刻求饶。
江砚则温声?地让肃寂无需苛责。
两名家仆谢过江砚后立刻退下。
江砚朝水榭看去,清楚地看见姚芙绵纤纤玉手在琴弦上熟稔地捻过,琴音流畅悦耳。
与她从前在他面前的表现判若两人。
江砚恍然。
姚芙绵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不过都是她的伪装,她对他的献媚讨好都是为了接近他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