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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每十日休一日,昨日正好休息,夫子布置了许多课业,今日一早便要检查。
江馥昨日与姚芙绵逛完街回来就去试自己的那些衣裙,将这事儿给忘了,此刻正埋头?在补。
好在她坐得?稍后,勉勉强强地糊弄过关。
江卓在祠堂受罚,是以他的位置便空着,而江砚今日亦有来听学。
姚芙绵坐在前排,日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她的书页上,看得?人晃眼?。
夫子见她几次去挪书籍躲避日光,又瞧见江砚旁边的位置空着,便让姚芙绵这几日先去坐在那处。
姚芙绵乖顺地颔首应下,低眉垂眼?地抱着书本去坐在江砚身?边。
堂中其他人都知晓姚芙绵对江砚的心思,不由得?猜想她是否会趁此机会纠缠江砚。
然姚芙绵坐得?端正,目不斜视地看着书本,一瞬也不曾朝江砚那处看去。
江砚亦如是。
二人仿若一对不甚相熟的生人。
江砚待人虽温和,却?不会对谁热络,如此也算寻常。
而姚芙绵从前见着江砚便跟见着宝似的,如今这般平静,倒显得?异常。
说不准是姚芙绵已经认清事实?,放弃罢了。
一些人早已料到如此。
散学后,江馥去找姚芙绵,问起此事。
“你?与我堂兄怎的了?”
“此话怎讲?”姚芙绵反问。
江馥不知如何形容,皱着眉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而后便看到江砚朝这处走来,便喊了一句“堂兄”。
姚芙绵顺势望去,压下嘴角笑?意,亦轻声喊一句“表哥”。
江砚应下。
方才?夫子所?讲江馥有几处不明白,趁此机会向江砚寻求解答。
江砚博学多才?是众所?周知之事,莫说是同辈,连夫子有时也会去同他讨教。
他用通俗易懂的话语解答了江馥的疑惑。
江馥恍然大悟。她对江砚只有敬仰,鲜少会将他当做如江显那般可闲叙的兄长?看待,心中思索是否该再说些什么,而江砚在此前出声。
他对姚芙绵道:“上回的曲子可练熟了?”
姚芙绵怔了怔才?知江砚说的什么。
那都是好早之前的事了。
她微微抿唇,蹙眉道:“还有几处不甚熟悉。”
江砚了然:“若是得?闲,可去皓月居寻我。”
姚芙绵颔首应下。
江砚好似只是随口一提,之后便不多做久留,越过她们二人离开。
江馥望着江砚远去的背影出神。
姚芙绵问:“馥娘,你?方才?想同我说什么?”
江馥摇摇头?,方才?的问题她已经清楚答案,完全没有再问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