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江砚指教,可比其他人难多了。
江砚只说他得闲之后会让人来找她,却不说具体何时,姚芙绵一早就起来等,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人来。
锦竹比姚芙绵心切,偷偷去皓月居打听,原是有幕僚找江砚议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锦竹回来告诉姚芙绵,姚芙绵轻轻颔首之后没说什么,只在心中无奈叹息。
难得今日不用听学,她又装扮得如此好看,单江砚一人能看到实在可惜。
同样珍惜这不用听学的一日的还有江馥。
江显的好友早约了他这一日去打马球,江馥自然要跟着一块去,临行前去找琉缨院姚芙绵。
看见姚芙绵盛装的模样,江馥讶然:“你今日有事?”
江馥不喜她与江砚走太近,姚芙绵便没坦白她是在等江砚,柔柔笑道:“无事。馥娘寻我何事。”
姚芙绵容貌美艳,打扮得花枝招展也无可非议。江馥不疑有他。
“今日那些郎君打马球,去不去看?”
几乎是江馥话音才刚落下,姚芙绵背脊都坐直几分,眸子焕出光彩。
可很快她眉心拢紧,面上现出为难。
她若是去看打马球,万一江砚差人来寻的时候她不在呢?
看出她分明一副很想去的模样,可又好像有所顾虑。江馥迟疑道:“你若是去不了便算……”
“我去的。”姚芙绵担心江馥改主意,急急打断。
她起身走到门口,轻柔地笑道:“我还未在洛阳见过打马球。”
江砚那边不知要何时才能结束,总归她去看看,快些回来就行。
何况,以江砚待她的怠慢态度来看,便是到落日再来找她,与她说一句今日不得空都有可能。
如此想着,姚芙绵便心安理得地跟着江馥与江显去马球场。
如今打马球的多是世家勋贵子弟在玩,场宽而大,就连亭台楼阁上的看台也无一不气派华丽。
姚芙绵随江馥在最中间的望月亭坐下,侍者立刻端上来瓜果。江馥则熟稔地与对方交代什么。看得出她常来。
姚芙绵收回视线,看向马球场。
此处视野极佳,将场上每一位郎君的姿态尽收眼底,个个英姿挺拔,蓄势待发。
“我兄长在那儿。”江馥指了一处给姚芙绵看,又道,“我知你心中只有我堂兄一人,其他人再难入眼。但洛阳的儿郎哪个不英姿飒爽,今日来,只管欣赏他们的英姿,不必感到羞臊。”
姚芙绵轻轻颔首,略低下头,去藏快要压抑不住的唇角。
*
姚芙绵起初还会因为想着江砚的事坐立难安,到后面因为马球场上的赛事越来越激烈而投入进去,江显所在的队伍入球时她也跟着江馥一起欢呼庆祝,心中的焦躁逐渐平复,江砚被她暂且抛到脑后。
赛事结束,江显所在的队伍赢了,他来望月亭寻江馥,身后跟着几名方才与他一同打马球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