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发出去之后,宋湜也突然觉得心头的血凉了下来,一种恐惧的、难以置信的感受。也许她应该先找祝京南的,但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先联系祝京南,偏偏这一件不行,深处的某种心理暗示令她感到不安。
弗朗克已经回到巴黎了,他这个点刚刚起床,第一眼就看见了宋湜也的消息。
她深谙求人帮忙之道,先是迂回地问他回巴黎之后的生活怎么样,紧接着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弗朗克,祝听白给我打电话了,他现在在伦敦,但是他的状况似乎不太好,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弗朗克仍有闲心跟她开玩笑:“拜托evelyn,你怎么总是找我问别的男人的事情。”
她在电话里放软语气,听上去格外急迫:“拜托拜托,我真的很需要,等你来伦敦我请你吃饭好吗?”
“看来只有别的男人才能让你请我吃饭了,我真是太失败了。”弗朗克静了一会儿,很快皱起眉,“你确定他在伦敦?我的侦探给我的信号一直显示他在北京。”
宋湜也只有愣住。
他肯定在伦敦啊,他自己都这么说。
“你的侦探可靠吗?”
“可靠。”弗朗克嘶声,收回刚才笃定的语气,“也有可能我们查到的一直是假消息,有人背后动手脚了。”
这下宋湜也说不出一个字。
谁在背后动手脚?祝听白好歹是祝家人,谁敢在背后动手脚?
弗朗克见她沉默,低声问:“你心里有人选了吗?”
她答得仓促:“没有。我先挂了,等你回伦敦请你吃饭。”
手机被她紧紧捏在手里,后盖的玻璃冰凉,刺痛她的指尖,无名指上的戒指划过后盖,发出一阵刺耳而尖锐的声音,令她浑身生寒。
保姆阿姨刚刚起床,就看见她衣着单薄站在阳台上,忙给她披上披肩。
她看起来有点六神无主。
“阿姨,你觉得祝京南是什么样的人?”
阿姨没想到她这么问,认真想了想,露出一个微笑:“性格是冷漠了一点,但是对你很好,那就是个不错的人。”
她茫然地点着头。
祝京南给她打电话,她不知道要不要接,她应该信任他的,他做不出像她大伯一样阴险的事,也没必要软禁祝听白。
“怎么啦?”
司机刚从机场把祝京南接到家里,他一累,声音就有些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哦,昨天睡太早了。”
“心情不好?还是起床气?”
宋湜也决定跟他坦白:“祝京南,我有件事要问你。”
他仍然笑,漫不经心的样子,什么都不在意:“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