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冬天在密云的南山滑雪场,夜晚的排灯连成一串璀璨的珍珠项链,只为她一个人而亮。
祝京南不滑,他站在最高处看着宋湜也一跃而下,举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做头像,他一用就是五年。
宋湜也当年就发现他换了这张头像,将照片放大再放大,看见最末尾有个小小的身影几乎要融进雪中。
那时候她问他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她。
祝京南说不知道,他没注意。
他的朋友圈只有一条横线,宋湜也无趣地熄屏,完全将要给他回电话的事情抛诸脑后。
于是三分钟后,祝京南又来了一个电话。
北京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他怎么还没睡。
“阿也,还没到家吗?”
宋湜也略带歉意:“到了,但是我忘了。”
伦敦在一个月前进入冬令时,时间裹挟着的一切都好像变得缓慢了起来,她的语速也很慢,每一个字要在口中碾磨之后才说出来,只是因为头痛,声音听起来怏怏的。
祝京南问她:“感冒了?”
“我不知道。有点头痛,可能是刚才吹了风。”
她吸了吸鼻子,走下床,将窗帘全部拉上,厚重的窗帘将午后的阳光尽然遮掩了,房间里遁入一片黑暗,她裹紧了毯子。
“有人照顾你吗?”
“有的,阿姨已经做好晚饭了。”
祝京南沉吟良久,只说:“好,那你注意身体。”
这句话之后,大概就是要挂了,可宋湜也现在不困了,她想跟人说说话,于是没话找话:“你在家里吗?”
祝京南坐在沙发上,透过客厅看北京凌晨的夜色,中轴线上川流不息,灯火通明。
他的心却在这躁动的城市夜晚安宁下来:“回了一趟北京。”
“哦,我以为你在香港。”她的指甲刮着毯子上的绒毛,往上是顺毛,往下又反了过来。
祝京南轻笑,说道:“明天就回去了。”
她说得生硬:“你不要总是来回。”
“阿也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宋湜也干脆回答,却仍然被他的话噎住,说不出别的,她从床上下来,踩到拖鞋上,语气忿忿,“我要去吃饭了!挂了!”
“我们没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