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薨逝,于陆萸这样的小人物而言,没有太多值得关注的地方,她现在满脑子想的是如何才能让曹壬在养病的时候过的开心一些。
这日下午,陆萸从南安王府归来,回家的心情一如既往的沉重,只因今日的曹壬还是醒的时间很短,二人都没怎么说话。
刚至门口,银杏报杨蓁蓁已在芝兰院等候一个多时辰,陆萸忙整理好情绪匆匆入内。
芝兰院中,满院的紫藤,茎蔓蜿蜒攀曲,花繁叶稀,淡紫色的花一串一串,仿佛一只只紫蝶连缀,藤蔓披垂,摇曳生姿。
杨蓁蓁立在紫藤架下,看着陆萸道:“我此番是来和你告别的。”
太子薨逝,作为太子妃的娘家人,必须即刻赶回洛阳奔丧。
“何时归来?”陆萸走近她问。
“此番一别估计不会再回江东了”杨蓁蓁说着,眼眶中泪水打转。
父母已经在为她和姐姐挑选夫婿,一旦定亲后就要留在洛阳学习礼仪直至出嫁。
她的母亲素来看不起南方的人文环境,觉得女子出嫁前有北方文化环境熏陶教养,嫁入夫家后才更能得到夫家的尊敬和重视。
她是陆萸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女性朋友,虽然自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倾听,但杨蓁蓁待自己是真诚的,乍然听闻此番可能是永别,说心里不难受是假。
只是她向来冷静惯了,所以只是走上前轻轻抱住她,道:“若是有什么苦闷,可传信给我。”
杨蓁蓁的眼泪在陆萸身后滑落,她哽咽着开口:“你不许忘了我。”
“好,我此生绝不忘了杨蓁蓁。”
“收到信要及时回复!”
“一定及时回复!”
得到回复,杨蓁蓁感受到陆萸向哄孩子一样轻拍自己的背,松开手退出怀抱,破涕为笑道:“罢了,看来只有我一人难过。”
“哪有,我只是不善表达罢了”陆萸觉得很冤,即便真是哭哭啼啼、泪散千行,又改变不了即将分别的事实。
擦掉眼泪,杨蓁蓁将一个黑色缎面绣有雄鹰的荷包递给陆萸,道:“替我转交你二兄,就说我祝愿他早日实现理想。”
荷包?女孩子送男孩子荷包,好友难道不知是为何意?
陆萸满脑子问号,看好友的眼神也充满疑惑?
对于从未体验过情窦初开是何滋味的她来说,这也太突然了,她有种被好友和兄长欺骗的感觉。
“敢情你落了半天眼泪是为别人,不是为我呀”陆萸瞪着眼感叹道。
杨蓁蓁闻言,气急反笑:“你都不问一下就这般想我?”
陆萸一副你让我如何想的表情看着杨蓁蓁。
杨蓁蓁无奈解释:“托你的福,我有幸遇到好老师,如今也学有所成,这只是谢礼而已。”
谢师礼送荷包?陆萸有些不相信,但想到自己二兄那傻哈哈的性格,便收下了荷包,想了一下,又道:“若二兄不收,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