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星子不干,哼唧几声,“风师兄那样眼明手快,怎会看不清,你是存心不认。”
还想继续撒娇,却被虞衡阳瞪了眼,“星子不要胡闹,风师兄来,肯定有正经事。”
小?丫头没办法,只得压脾气退下,对旁边站着的师弟月影絮叨叨,“本来就是风师兄不对嘛,仗着自己辈分大,总欺负人,虞师兄也一样,都不是好人。”
月影在其?中辈分最小?,谁也不敢说?,只能劝慰,“你别气呀,肯定有事,咱们听?着就好,等他们说?完,你再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
风岚清正把姒夭的主意告诉衡阳,并没有讲与雪家的关系,只想让帮个忙,尽管说?萁冬已经没了,私底下带回?墨家总部,看能不能有一线生机。
衡阳点头,“风师兄既然开口,当然没问题,但那些人功夫了得,师兄一路还需小?心。”又停了下,略踌躇道?:“不如?我们与你一起去?,真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后面的星子又忍不住跑到?前面,“好呀,好呀,我也要去?齐国。”
还没站稳,瞅见衡阳再一次狠狠地瞪自己,委屈不已。
“小?师妹,去?也不是你去?啊,我与月影才合适,你功课都还没做完,回?去?想想怎么交代吧!别到?处惹事。”
提起功课,星子脸色煞白,也知拗不过,但心里?气,直跺着脚又站在树林下。
最终确定由?虞衡阳与月影一同入齐,其?余人等带萁冬回?墨家总部。
姒夭心里?高兴,风岚清办事果?然又快又好。另一边等太子回?来,将事情讲清楚,立刻出?发,只怕夜长梦多。
幸而一路平安,三更时顺利入齐,太子清持有在通关文犊,未受到?任何阻拦,趁后半夜各自归家,清并为歇息,稍作整理便直接去?敲丰臣的门,略显愧疚。
“不好意思啊,上卿,事发突然,只能将你的心上人偷偷摸摸送回?来了。”
丰臣还在看公文,瞧对方一脸窘迫,晓得太子稳重,想必有事,立刻请进屋,两人将前后说?明白,对方抿口酒,叹了几声,“我说?丰上卿,你这位美人可真了不得,做事临危不惧,比男子还要强,我看你将她锁在家里?,只做个妾室实在可惜,自古也有巾帼不让须眉,不如?让桃姜女郎到?宫中做女官。”
“女官——”
丰臣不觉眉眼弯弯,若是给这位公主知道?,恐怕兴奋得一蹦三尺高,“太子,如?今可不是时候,还不知背后人物是谁,或许在宫中也有关系,万一出?事,鞭长莫及,安生家里?待着吧,太子往后也要小?心。”
“我怕什么,我又不知什么女闾的秘密,再说?太子府难道?还有人敢闯,你放心,只管保好桃姜就成,一定要将事情查的水落石出?,我亦觉此网甚大,也许会涌出?大鱼,对齐国乃至天下都至关重要。”
夜已深,太子清离开,丰臣送出?家门,回?头时发现落了雨,淅淅沥沥打在金箔灯上,吩咐乌羊去?休息,自己在院中踱步。
快快慢慢,亦步亦趋,抬眼才发现又绕到?姒夭的小?院,灯里?飘着雨,一簇簇恍惚到?眉间,隐约看见院门开着,屋里?也有烛火燃烧,一点点暖了心。
总是回?来了,不由?自主地想,又觉得可笑,难道?真怕人家不来,若不回?这里?,又能去?哪。
停留半晌,方转过身,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手中一盏光,划出?了雨的色彩。
回?去?并未睡,衣服来不及换便叫段瑞安来,跟着入齐的墨者已离开,只留下一位叫做月影,加上风岚清,恐怕不够,嘱咐平时上心,至于自己,只要在齐国,即使单人走?在路上也不怕行刺。
一边的姒夭吃饱喝足,躺在榻上信心十足,绝对相信那帮人忍不住,只要能钓出?幕后大鱼,为雪姬申冤,母亲的事也可以水落石出?,激动地翻来覆去?,又不停叮嘱身边的甘棠,以后行事小?心,毕竟两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甘棠打个哈气,睁眼瞧对方眸子,夜色里?直发亮,揶揄道?:“姐姐生个女子真可惜,应该做男人,跟他们到?朝堂上闹去?,我看没人比得过。”说?着又打哈气,困得泪光盈盈,“除了丰上卿之外?。”
姒夭不服气,头靠在软枕上,越发来了精神,“论治国嘛,我几辈子也比不上他,不过那是由?于从小?没读书的缘故,要是能早些学治世的大道?理,不定比他差,更别提私底下的门道?,他未必行呐。”
甘棠伸手给她拉被子,附和?道?姐姐都对,“快睡吧,明日要早起,到?老夫人身边伺候,自从姐姐跟挚舍人学药,她老人家常惦记,昨天还说?宫里?过节,是齐国的什么来着——”
寻思半天,却昏沉沉想不起来,“反正就是夏天的节,所有贵妇都去?,老夫人也想让咱们跟着。”
姒夭寻思好机会呀,如?今就需多露脸,才能引人出?来,“好,明日我就去?找老夫人,哄着做件好衣服。”
甘棠笑了笑,“姐姐现在又积极了,平时都懒得搭理。”一边翻身,终是忍不住睡着。
齐国一年四个最大的节日,春夏秋冬皆需祭祀,老太太精心挑选,给姐妹俩做套丝锻宽裙,玉带束腰一环,瞧她们翩然若蝶,笑得合不拢嘴,“此次你们必然艳惊四座,我脸上有光。”
姒夭嘴甜,亲昵地扶老夫人往外?走?,“我们不过普通姿色,一身上下全是老太太给的,若没夫人撑腰,连大气都不敢出?,哪还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