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第虽然低些,但模样和性情倒是极好的。
姜玉珂喝了一盏茶,面前的罗公子羞赧地笑了笑,一举一动之间颇有儒雅之风。
柳夫人介绍的人当真是不会有错的,姜玉珂瞧了瞧,挑不出错来。倒是在酒楼之中无声发起了呆,目光透过人不知道落在何处。
罗公子当即道:“姜小姐心神不宁,可愿同在下说说?”
姜玉珂只是笑笑,自个儿都不曾明晰心思落在何处,又怎能同外人道来。
罗公子拱手告辞,姜玉珂却在酒楼之中坐了许久,将桌上的饭菜品了个遍,才施施然回家去。走至一半,便瞧见天边又下起了雨。
似雨似雪,冷极了,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总觉得那些个寒风不要命的往里面钻。
玛瑙在一侧惊呼一声,一身纯黑色的大氅搭在姜玉珂的肩上,熟悉的皂荚香气带着风尘仆仆的滋味,她抬起头,被这张熟悉的脸晃花了眼。
她攥着披风领子的指骨泛白,分明是用了力的。
崔肆黝黑的眸中带着憔悴,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抱歉,我不该骗你。”
“天很冷,大氅披着回去吧。”
这人出现的突兀,话也说得突兀,姜玉珂看着他,突然生了几分兴味,问道:“崔大人哪儿骗我了?”
两人站在风雪之中,身后是熙熙攘攘的街道。玛瑙神色惴惴退后两步,腾了一点空间出来。
崔肆道:“很多。”
姜玉珂带着兴味的表情落了下来。
崔肆道:“这里冷,一定要在这里说?”
姜玉珂转身就走。
崔肆今日倒是聪明了一回,实在是莫成君给的那些书信,桩桩件件,似乎才是姜玉珂生气和离的缘由。他想了又想,在听闻她开始相看郎君的时候日夜兼程的从上京之中赶了过来。
“崔肆你是不是傻?竟然把女人的画像挂在屋中,谁管你是不是画的自家夫人,关键是她不像啊。你那些年搜罗的生辰礼不送出去,是为了今日制造误会的吗?”
“姜小姐还是脾性太好,要是我,直接给你下毒。你这张嘴长来不用可以处以极刑,你不是最擅此道吗?”
“还有,你当初为何非得脑子一拽冒充我的身份啊?现在好了吧,露馅了吧,小小姐可生气了。你送的信笺一封未看。”
崔肆沉着眉目,拉住她披风的一角。
姜玉珂十分无情,冷冷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只留下身后一个人站在风雪之中。
……
待回了府上,玛瑙信誓旦旦的对珊瑚琥珀两人道:“小小姐又碰见崔大人了,但看起来倒是一点情义也无。崔大人落在后面,看起来还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