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东西可是一烫手山芋啊,接了便不得不动到太后的利益。
谁都知道户部乃是太后圈的地,当初皇帝登基多是仰仗太后之势,又一个孝字压在头上。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太后的势力连根拔出,便不能够轻举妄动。
崔肆同太后分庭抗礼多日,连根拔出吏部还不够,如今若要动其根基……
萧玦摁下账册道:“崔肆,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崔肆不卑不亢:“不敢,不过是为朝廷祛除蛀虫。”
“容后再议。”
回信卫琢怎么配?
赵青蓝今日未呈拜帖,气势汹汹地便往崔府上来。看门的小厮认得这位姑娘,是自家夫人的手帕交,时常一同说话聊天。夫人不喜欢在上京官夫人们交际,不是在家中打盹便是在捯饬院子,偶尔才会同崔大人一同出门走走。
这是少有的,主动往来的客人。
远远看着便有人往里通传。
赵青蓝今日失了分寸,一路横行无阻,这些小厮也不曾阻拦,直往那主院而去。
有几日未曾前来,这院子又变了一番模样。她抬头一看,这牌匾也不知什么时候挂上去的。这笔墨瞧着,有些眼熟。
姜玉珂听闻外间动静,从厨房之中探出头来。
吃食的鲜香滋味从里飘出,好一个烟火人间温馨之静。
赵青蓝拉着她便往屋子中去,姜玉珂任由她拉着,一边挥手让守在门口满脸苦色的小厮都散去。珊瑚令了命,将小院中的闲杂人等都驱逐开。
赵家小姐出身医药世家,赵太医官居太医院之首,虽然有些大大咧咧不喜繁文缛节,但也从未像今日这般失态过。
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珊瑚带着人离开,仍能听见里间传来隐隐惊呼。
“什么?”姜玉珂将口中的惊呼捂下去。
跑得口干舌燥,赵青蓝一口气道出,将桌上的茶饮一饮而尽。玛瑙十分有眼力见,又添上了一壶热茶。
抛却初始的失态之后,姜玉珂很快便平静下来。??
赵青蓝不解道:“难道你早知道卫琢欲同陈若雁订婚?”
今日之前确实不知,不过是那日太后以陈家小姐为她道歉为名组了一个宴会,在席面之上暗示过卫琢,她当日也曾帮他说过两句话罢了。
不过瞧当日情景,卫琢应当是不愿。宁肯得罪太后,也偏偏要指鹿为马,让这事儿彻底完蛋。
但如今又峰回路转,确实奇怪。
心中虽这样想,但姜玉珂却道:“早有苗头,不过没想到这事儿竟然会出的这般快。”
赵青蓝又悔又气,拉着姜玉珂的手道:“小小姐,当日真真是我做错了。算我在外多年瞎了眼,竟看错了这个腌臜鬼才。口上说着什么非卿不娶,道貌岸然,实则便只是家中豢养的一只软脚虾。遇上大事便什么都不成了。他明知你与那陈若雁素有瓜葛,竟然还同意了这门婚事,这将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往哪儿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