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坐了一会儿,皇后便要回程了,走前,她拉着姜玉珂的手轻声道:“崔肆今日本该亲自来的,但陛下接了封急报,不得不让崔大人秘密出京。今日告知你,一是望崔小姐勿怪,二是勿要外传。”
姜玉珂瞪圆了一双眼睛。
皇后:说得够清楚了吧,不是崔肆这个新郎官不重视,而是龙椅上那个不当人。
姜玉珂:看吧看吧,权势和美人二选一的千古难题,崔大人早选好了。她不过区区一个震慑太子旧臣的把柄,还要皇后亲自前来敲打,她何德何能啊!
懂了。
还是崔大人不想成婚,否则这么多日子,怎么偏偏挑在今天?
姜玉珂后知后觉这是婚后守活寡的意思。
转眼便到了成婚当日。
姜玉珂天还未亮便被人从床上挖起,开始梳洗。柳夫人几日未曾睡得一次好觉,见着她贪睡模样,心头的那些不舍和担忧被压下去不少。
“先吃些东西垫垫,今日可有得累呢。”柳夫人端着厨房中小火煨着的红枣山药粥,递给姜玉珂。
今日
真是太早了,那些嫁人的愁绪和担忧都还未曾滋生出来,更别说肚子里的馋虫了。姜玉珂只虚虚喝了两口,便撑得不行。
柳夫人只能让人撤下,又端了她常喝的补药上来。
姜玉珂懒懒的不想动,苦着脸拒绝。
柳夫人叹了口气,一并撤了。
喜婆婆上前给她梳妆,一水儿的吉祥话说出来,闺房中方才有了几分喜气。
待到赞礼的礼官唱了一遍后,柳夫人便离开了。
平安苑前,一众被安排堵门的公子哥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要为难一下堂堂锦衣卫都指挥使大人。谁料吉时都快过了,却还是无人前来。
众人:???
赞礼的礼官又唱了一遍,喜婆婆便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赶紧将小小姐牵到前院去。
府中宾客如云,恭贺之声不断。
还有好事者压着嗓子道:“我就说这婚事没那么顺……”
“这俩人,必成怨侣。”
姜玉珂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透过喜帕狠狠‘瞪’了眼好事者所在席上,那声音顿时消失无踪。
随着吉时逼近,整个镇国公府上越发安静,碍于权威无人置喙,心里却打着小九九。姜玉珂想,一点也不热闹,不像是办亲事。
堂上二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待堂内静得落针可闻时,门房传话便如油锅里溅了滴水星子:“崔家的喜轿到了。”
人声又逐渐喧闹起来,姜玉珂不得不拜别爹爹和娘亲。
她重重的叩了一个头,起身时一滴泪从喜帕上滚落下来,悄无声息。姜斯南搀着她走,在府门前停下。
前来迎亲的人不是新郎官,而是一个粉头油面的陌生男子。
姜斯南当即冷下了脸。
“在下永安伯府崔鸿阔,前来代弟迎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