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肆,我心悦你。”
崔肆翻身而下,隔着莫成君默默望着她。莫成君觉着此处应当有一条地缝供她穿行才对,赶紧溜了。
院中清净不少,逐渐回暖的温度带着几分潮湿和生机。
姜玉珂走进了,问道:“你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她一直都在等他开口,刀子也好,情话也好,她不喜欢猜疑。即便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期待着这人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把一切都摊开在阳光下,那些往事和心动,皆是如此。
他有些踟蹰,看着那双清亮无比的眼神,方才道:“小小姐,我心悦你。”
“在很久很久以前。”
“书房中的画像是你。”
他低声说道,眼神直直地盯着她。
姜玉珂看着他,觉着这个答案真是合理极了,脸上却有些微微发烫。
崔肆继续说道:“我……当初骗了你。”
姜玉珂等着他说话,极有耐心的看着他。
崔肆抿着唇,将往事一一道来:“当初你在京郊将我捡了回去,我冒用了莫成君的身份同你相识。毕竟我当初的身份实在见不得光。”
一个婢子爬床所生的孩子,还被府上主君所不喜。大冬日差点冻死街头,他怎么敢,告知那龌龊肮脏的童年往事。
他的小小姐是天边明月,是雪中腊梅,那么好……
他垂下头,不知道今日陈说之后,是否又会回到和离那日。再也没有比那日更糟糕的时候了吧?
面前的女子莲步轻移,靠近了他。
她轻轻的环住她的腰身,道:“嗯,那下次还骗我吗?”
崔肆僵住了,他有些发愣,喉咙艰涩:“不会,绝对不会。”
姜玉珂靠在他的胸前:“好,这可是你说的。”
“还有呢?”
胸口的温度几乎灼烧了他仅剩的理智,崔肆轻声道:“你那日在书房中看到的画像,是我离开京郊别院
之后画的。”
一笔一划,皆是思念。
离开了上京很久很久,他只能用那一封封来往的书信去感受对他心存善意的小小姐。那些音容笑貌在他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他便忍不住去想,小小姐长大了会是如何模样,便画了这副画。
他还是画得不好,尽管学了很久。
见到人之后,便越发觉得,这画像是赝品。于是将其挂在书房之后,没曾想,竟然会被姜玉珂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