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肆瞅着玉佩,出了神。
其实,这玉佩不是皇室的贡品。是他寻了许久,从江南雅市上寻回的。觉着和骄矜漂亮的小小姐很配,于是放进了聘礼之中。
没想到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崔肆没有解释。
姜玉珂摆正鸳鸯佩,脸颊上的红还未曾消退。她掸了掸自己的裙摆道:“现在可以走了。”
……
萧玦今日倒是早早将朝中的政务处理干净,不过近些时日倒是奇了怪了,弹劾崔肆的折子竟少了一半有余。倒是多了对户部的微词,国库未有进账。户部便言上京与江南这些富硕之地,商人们生意难做,赋税自然少了许多。
今晨内阁首辅卫大人单独上书,竟然还要减免商人赋税。
这是明摆着怀疑户部诸位官吏,朝中分两派就此事争论不休,这几日都不消停。
朝中根系错杂,萧玦只能暂时搁置,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他将折子压下,转瞬便邀了皇后出宫。
……
上京之中,春风楼中的美食乃是一绝,二楼视野极好。萧玦定了靠街的雅间,还能听见堂上咿咿呀呀的江南小调。
皇后好奇极了近日里传闻中的戏子采薇,听了许久,不由道:“曲子是一绝,听着浸了水儿似的嗓音,想必着姑娘也是个妙人,难怪招了那些个艳闻。”
萧玦闻言不免想起,崔肆于春风楼同两女有纠葛。心下顿觉荒唐,若是崔大人好美色,早便成婚了。
他觉着好笑,却在窗外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一袭湖蓝色长裙,腕间是一块翡翠镯子。瞧着越发有几分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皇后瞧见了,惊讶道:“这不是崔夫人吗?”
嗯?崔夫人?
皇帝的笑僵住了:“崔肆的夫人?”
皇后再看一眼:“是姜玉珂不错啊。”
皇帝端茶盏的手抖了抖:“这……”
女子身形窈窕,对面坐一身着月白长衫的男子。言笑晏晏,谈笑间,几乎挨在一起。
皇帝眼睛一闭,真是想假装未曾看见。
这要是让崔肆知道,那还了得!
见字如晤郎君不似传闻中那般……
这这这,这姜玉珂也忒大胆了!
明目张胆不喜这门婚事,出府之后私会外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萧玦自觉不是什么顽固之徒,但这也……
谁家正经娘子和郎君同桌而食、你挑我捡、眉目传情了?
这道月色长袍的身影,越看越眼熟,是哪家的男子出来勾搭妇人?
萧玦坐不住了,拉着皇后便要下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