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了那么多宾客,都喝趴下了?
这人不仅喜欢杀人,还喜欢醉酒?姜玉珂猛地摇摇头,她这嫁得什么人啊。
外面都是陛下的人?不就是人手不够,这还不简单。于是,姜玉珂大手一挥,将手下的人都遣去帮忙。
这么大个宅子,竟然连侍候的奴仆都不够多。
姜玉珂在贵妃榻上趴了一会儿,屋内另一人的呼吸太过吵闹,酒气太过难闻。她又爬了起来,观察了一会儿,崔大人似乎彻底醉死过去了。要是直接把人丢出去,她不敢……这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在这儿睡一宿吧。
俗话说得好,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
不能坐以待毙。
姜玉珂隔着老远,轻声喊道:“崔大人,崔大人。”
醉过去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玉珂干脆爬
了起来,凑近了喊:“崔大人。”
还是没反应。
她有些不高兴了,越凑越近,势要把人叫醒:“崔大人。”
“崔肆。”
还是没反应?姜玉珂正要提高声音,却陡然变成了惊呼。
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衣襟,径直将她摁在床上。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她的耳根,另一只手径直掐上了她的脖颈。
姜玉珂惊恐地睁大了双眼,男人闭着眼,根本没醒。粗粝的掌心触碰到她娇嫩的肌肤,瞬间红了。
他瞬时是用了力的,压迫着她的脖颈。她不由回想起白水巷前,一身杀气的男人,还有喷薄在手心的黏腻触感。
姜玉珂怕极了,浑身簌簌发抖,眼眸之中瞬间盈满了一眶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她怕死。
成婚的喜悦和身份的转变,让她敢面对她的夫君。但是她无法面对这个冷肃无情的崔大人,这个视人命如草芥、杀伐果决的崔大人。
冰冷的泪珠落在男人的手背,他方才迷蒙地睁开眼。
瞧见了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是他新过门的夫人。
脸上全是对他的恐惧。
我的床崔大人这么不讲道理吗
姜玉珂其实并未从男人身上感受到杀意,或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而下意识的压制。她心里反应了过来,眼泪却流成了一连串晶莹剔透的珠子。
砸在了男人的手背。
此时,她似乎听见了擂鼓般的心跳。
崔肆在清甜的香气中怔了怔,随即翻身而起,周身萦绕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凌冽气息。眉头紧皱,黝黑的眼睛看了过来。
压制的重物终于走了,姜玉珂慢吞吞坐了起来。她只穿了一身鲜红的寝衣,红着眼把被子裹在身上,哀怨无比。
崔肆酒醉未醒,往前一动,正要开口。
床上的姑娘立马道:“别动。”带着哭过的鼻音,黏黏糊糊的,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