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明侧头问他:“你怕虫子啊?”
沈年点点头:“嗯,特别怕。”
从记事起他就对一切软体和多足的动物无比恐惧,但偏偏以前没有翻修的福利院最不缺这些玩意。
福利院在郊区,没有开发重建前那会,周围都是各种树林和田地,一到阴雨天返潮,阳台床底箱子底就会有各色小东西出没,还有蛤蟆排着队往屋里跳。
有一年屋里甚至钻进来过一条挺大的花斑蛇,沈年睡到半夜时突然惊醒,摸到身上趴着一条软乎乎冰凉的东西,借着月光掏出来一看差点没吓晕过去,怕蛇咬他也不敢动,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喊。
最后是宇航闻声醒来,跑出去找了根竹竿把蛇挑出去扔了。
因为这条蛇沈年足足一个月没敢碰自己床,跟小伙伴们轮流挤着睡。
哪怕时隔这么多年,沈年回想起来依然觉得想打冷战,蛇和软体虫子简直是世界上最邪恶的生物。
沈年赶紧甩甩头把脑袋里的画面感驱走:“我真的超级怕蛇怕虫子,所以说嘛,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有人怕鬼有人怕黑还有人怕鱼虾怕洋娃娃,这都很正常的,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陆锦明像是被他安慰到了,呼噜了一把自己的头,情绪好转了一点,表示等下夜宵他来请,让大家放开点菜。
吃完夜宵,几个人都喝了点酒,没有回酒店,干脆去了周边的邮轮水会搓了个澡,然后包了房间过夜。
第二天早上吃完自助早点,回酒店各自睡了一觉,下午一起逛了古镇,打卡了几家特色店,晚上吃完饭后,两个男生充当劳动力陪着大小姐们去商场的各大品牌店扫荡了一圈,满载而归。
第三天一行人又开车赶往下一站城市。
几个人一起疯玩了三四天,5号吃完午饭,沈云琅突然接了几个电话,似乎是公司出了什么急事。
考虑到最后两天返程高峰会堵车,其他人合计了一下,也决定一起回去算了。
今天这个日子有些特殊,其实沈年原本不想自己度过的,但也不想因为这点矫情的愁绪让大家迁就自己的行程,便什么也没说,跟着一起回去了。
从松宁下高速后,已经暮色四合,沈云琅就带着小姐妹和他们道了别,考虑到中午吃饭沈年喝了点酒精饮料,便让陆锦明开车送他回去。
因为出来玩这几天,陆锦明的车技没少被大家诟病,所以回去的路上他特意开得慢了点,平稳了很多。
沈年在翻看这几天拍的不少照片,精挑细选了九宫格,编辑了一条动态发出去。
陆锦明好奇地探头:“你在发朋友圈吗?”
“嗯。”
他伸手去摸另一台手机:“等着,我给你点赞。”
沈年赶紧制止他:“这里路窄,你先好好开车。”
陆锦明哦了一声,又道:“说实话,我都没看出来,你还挺会玩的。”
“你指什么?”
“就酒桌的那些游戏啊,还有打牌打麻将什么的,而且你居然还会打架子鼓,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年往后靠,笑着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