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溯按下车窗,摸出打火机点了支烟:“你想说什么,说吧。”
江崇开口:“你不该说那些话。”
程溯没有反驳,打火机在右手指间明明灭灭地快速转动。
江崇说:“你明知道今天是我要去的。”
程溯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我说了什么很过分的话吗,以前又不是没说过。”
他一手搭在窗外,一手把打火机按得劈啪作响,偏头看向江崇:“倒是你,都分手了,怎么还想起来给他出头了?”
“我说江崇,你对自己前男友事情的关注度,是不是太高了点。”
江崇看着他,紧紧抿起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火气,脱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沈年他从小……”
说了一半,江崇又清醒过来,及时止住了话头。
打火机的摩擦点火声停下来,程溯问:“什么?”
“没什么”,江崇移开目光,顿了顿:“你不该去提别人的父母和家庭。”
程溯品出了一点弦外之音,追问道:“你刚才说他从小怎么了。”
江崇转头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夜色:“他的事情跟你无关。”
他接着说:“以后别再去找他的麻烦,也不要再联系他,不管是他的事,还是我跟他的事,无论是什么,都轮不到别人插手。”
程溯看起来还有话想说,但最终没有开口,沉默着下了车,在车尾候着的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正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地看着空荡荡的马路,努力表现出自己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程溯把烟头丢进门口垃圾箱上的灭烟缸,冲他道:“送你们江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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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这大半夜的,加钱!
冲动
分手后,每个和江崇有关的夜晚都变得格外难熬。
沈年又一次失眠了。
那对戒指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在小夜灯下熠熠闪光。
中秋后很快就是小长假,这对戒指本该在三周年的时候,由他亲手给自己和江崇戴上。
他设想了很多三周年的计划,会有浪漫的红玫瑰和烛光晚餐,会有一个写着他们名字的蛋糕,会戴着戒指一起手牵手去看粉色的情人沙滩,要坐一次摩天轮,在升到最高处时接吻……
唯独忘记了,失去江崇的可能。
沈年把脸埋进枕头里,想起关明月那天说过的,分手后又想吃回头草的不应期。
这个症状没有在江崇身上发作,却先在他自己身上发作了。
分手后的这段时间,他控制着自己不要过于频繁地想起江崇,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正常地工作和生活,看起来一切井然有序,连关明月和杨远宁都说没想到他能恢复地这么快。
可这种表面功夫能骗过别人,却没办法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