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娘娘,臣女欲献上一舞。”
这些贵女郎君们才艺各式各样,皇帝已是看得应接不暇,想也未想便欣然允了。
“准。”
郑吟商含笑屈膝行了礼,目光却是暗暗飘向皇帝下首。
贺之盈席位并不靠前,看不清殿中女娘面上神情,但从她退出殿外准备去换舞衣的轻快步伐来看,应当心中是十分欣悦的。
胸腔似被一团棉花堵得严严实实,贺之盈看了看空了的酒杯,皱了皱眉。
因郑吟商暂时离殿去换舞衣,殿中又奏起丝竹之声,与众人的笑谈声混作一处。
贺之盈更觉心气不顺,脑中嗡嗡作响,想是饮了那些酒的缘故。
想了想,她凑近正在同邻座官员女眷交谈的姑母,轻声道:“姑母,我出去醒醒酒。”
贺岚头也不回道:“去吧。”
殿中宴会正是气氛高涨之时,席间也有不少贵女郎君们出去醒酒更衣,贺之盈得了姑母允准,便立即离开。
席间人数众多,气息稀薄。
到了殿外,贺之盈立马感觉胸腔堵滞之意微减。
索性今日宫宴还需很久方会结束,她便循着廊道往外走去。
在宫中湖泊边的廊道坐了好一阵子,湖上微风轻拍在她面上,令她心下轻快不少,这才起身顺着原路返回。
“贺娘子。”一道温润男声响起。
贺之盈脚步一顿,背后爬上一阵恶寒。
容恂从她身后缓缓踱步上前,行至她面前,面上笑得温蔼,依旧是一副端方君子做派。
前世贺之盈就是被他的这副做派所迷惑,才失了戒备。
见躲不过,她只得屈膝见礼,“见过三殿下。”
“免礼。方才席间不少人献艺,怎么没见贺娘子露一手?”
贺之盈悄然观察他的神情,他面色从容,仿若只是叙旧时随口一问。
“臣女无才无艺,便不出来贻笑大方了。”
容恂笑道:“贺娘子真是自谦,我听说贺娘子调得一手好香,不知何日可以见识见识?”
贺之盈猛然抬眼。
他说这话是在试探她?
在济江时,她曾用香救过容惟两次,他知道她会用香并不出奇。
那日在香铺前碰到她,莫非他知道那家香铺是她的?
容恂顿了顿,状若无意地补充:“我听雨萝表妹说的,京城喜好香料的小娘子不少,不过会自个调香的小娘子我倒见的不多,听贺娘子会调香,倒颇感新鲜。”
贺之盈只得硬着头皮,“若殿下不嫌弃,下次臣女可赠些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