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表兄还在外头!
贺之盈胸口一紧,心上泛起一阵绝望,他腿脚未好全,虽平日行走无碍,但在此生命危急的时刻,他该如何——
此时门外传来跌宕脚步声。
莫不是贼人闯进来了——
“啊——他们来了!”
花厅中众人均听到了,一时间凄厉惊恐叫声不绝于耳。
贺之盈心惊胆跳,几欲拔出匕首。
花厅里本就女眷居多,郎君稀少。
贺之盈眉头紧蹙,若真闯入贼人,人数不多还好,若人数众多,她凭这一把匕首不知能否脱身。
对了!贺之盈眼前一亮,摸了摸腰间,果然摸出一个暗蓝色绣海棠暗纹的锦袋,里面装着些许白色粉末,是她调的迷香。
此香她取名为“醉梦”,其方便之处就在于无需用火焚烧,不必出门还带个火折子,只需一洒,便能让对方立即陷入梦景,久久不能清醒。
她今日出门时鬼使神差地顺手带上了,没想到竟在现下派上用场。
但她没想到会碰上这么多人,早知道多带些了,贺之盈懊恼。
此时,那伙人奔到花厅门口——
厅内响起惊恐的尖叫,贺之盈猛地把袖中匕首拔出,匕首映着寒光,幽幽地照在贺之盈右颊。
“是我!你们看清楚!”
好熟悉的声音。
众人定睛一看,看清来人,这才松下身子来,原是徐蓬与,但他此刻头发散乱,原本束在头上的白玉冠也不知所踪,在凉凉月色下,可依稀看出他衣袍上的暗红。
他身后还站着几个郎君,满目惊慌,有的甚至浑身还打着颤,想是一场搏斗拼力杀出重围,逃来花厅。
一郎君惊魂未定地道:“你吓死我们了。”
贺之盈连忙朗声问:“徐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表兄呢?”
“是啊,到底怎么一回事?”
“徐公子,我想回家,你快派人送我走吧。”
徐蓬与也是一脸神魂刚刚归位的样子,“我们正在舱外品酒论诗,忽然打来一个大浪,将灯火全都淹灭了。我正要叫人来点灯,这时一艘小船不知何时从背后追了上来,个个身手矫健,武力高深,瞬息就上了我们的船。”
花厅里响起骚动,徐蓬与此言带来莫大的恐慌,门外刀剑声依旧不绝。
“我府上的护卫立刻与他们交手,我们这些会武的郎君也动起手来,但那群贼人不发一言,招招狠辣,我们落了下风。我府上几个护卫拼死护着我们杀出重围。”
“那该怎么办?你府上的护卫都不敌,我们今日要葬身居阳江了吗!”女娘带着哭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