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不好意思地堆上笑,熟练地搬出理由打发:“贺娘子,我们公子正静心休养呢,不便见客,不如贺娘子过段时日再来?没准儿到时公子的病就好了。”
这通说辞拒绝得滴水不漏,看来今日是不成了。
女娘认识到这一点后,脸上带了几分惋惜之情,勉强地点点头,“那就不妨碍表兄休息了,过些日子我再来探望表兄。你记得转告表兄,就说我来过,很是挂念他的伤势。”
“小人必定将话带到,娘子慢走。”
女娘转身带着一众女使们离开了。
回院路上,霜云感叹道:“没想到那日赏花宴表公子还行走自如,回来就病得如此严重。”
贺之盈嗤笑一声,“你莫不是真信了?”
霜云疑惑,“娘子的意思是——”
先前还一脸担忧之色的女娘立刻卸下伪装,换了一副表情,“他不想见我罢了。”
霜云忿然,为她抱不平,“娘子已这般花心思,这表公子的心莫不是铁做的,若是奴婢,对上娘子这般天仙佳人,根本把持不住。”
贺之盈忍俊不禁,口中否认道:“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
此时春光晴朗,雕花栏外的花枝随风微微摇曳,飘零一瓣花瓣落在女娘乌黑如云的鬓发上。
霜云拂去落花,一脸不赞同,接着道:“娘子有多好,奴婢们心中都是有数的。是表公子盲了眼,不识珍宝。”
“好了好了。”女娘话锋一转道:“铺子的事备得如何了?”
“都备好了,就等下旬开业了,制香的工人均是签了死契,万万不会泄露娘子的香方。”
贺之盈前世虽未比今世活长多久,但她痴迷炼香,对未来几个月流行香料类型的讯息把控得十分清楚的。
况且济江女娘们纷纷效仿京城娘子的穿着用度,但碍于路途遥远,京城流行的风格通常都要隔着几月才会在济江流行。
贺之盈谨慎算着日子,提前将京城备受女娘欢迎的香料制好在济江兜售,必能吸引一拨喜爱焚香熏衣的贵女夫人们。
对于自己制的香料,她还是成竹在胸的。
万事开头难,但不适用于她贺之盈,她定会开个好头,随之越做越大,一路红火不熄。
掌柜也经她一手调教,必能暗中诱哄,令那些贵女夫人们说出不为人知的密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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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香气冷泠,如花坠落入泉,溅出无数沾满水珠的花瓣。
通身贵气的公子伏案而写,头也不抬地道:“打发走了?”
长风应道:“是。”
房内再度陷入静谧,安静得可闻气息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