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老百姓,稀里糊涂地被波及,临死的时候并不会知道是哪个王发动的目的为何的兵变,脑子里只会想自己死了,那一亩三分田、那襁褓中的孩儿该怎么办。
密室里昏暗,我透着一个小窗勉强分辨着白天黑夜,我用指甲划过一条条横线,记录着天数。
我与松子不敢交谈,外面时刻时刻会传来惨叫声和士兵烧杀掠夺时候的兵器声。
就这样过了十天。
高度紧绷的神经下草木皆兵,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把我惊醒。
而在短暂的睡梦中,所有我曾经遇到的人都一一登场。
姚梦兰狰狞地掐着我脖子:「你是不是和殿下有私情,你是不是想越过我当主子?」
我反手把她推倒在地:「滚,我向来对你稀罕的狗东西恶心地想吐。」
小秋在帷帐里生产,撕心裂肺地喊着:「娘——」
我手足无措地焦急:「怎么还会这样?我明明给了她这么多钱。」
央九在梦里和方予鹤拿着剑互捅,我左手堵住一个血窟窿,右手堵住一个,哭着和他们说:
「别自相残杀了,一点也不听话。」
最后是松子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姐姐,我好像听到有撬窗的声音。」
然而这不是梦。
密室留有的透气窗正在被人用剑一点点撬开。
我的后脊发凉,死亡的恐惧如此真实而残酷地笼罩在我的头上。
「怎么办姐姐?」
「我们先去床底下躲着,不要出声。」
我让松子藏在我的身后,一起蜷缩到床底。
随着一声「咔嚓」,一个身形不算高大的男人钻了进来,四处寻找着什么。
「早就听说京城人会弄个密室以防万一,果然狡猾啊。」
「呸,打仗,老子才不卖命,老子就想抢钱发财睡女人,别说,刚才那妞儿滋味真不错,才十四岁。」
松子在我背后害怕得发抖,我握住她的手,佯装镇定。
他窸窸窣窣翻找着什么:「有吃的,那么一定会有人。」
「小老鼠,你藏在哪里呢?」
「嘻嘻嘻,叔叔要来好好疼疼你咯。」
他故意放轻脚步,营造出离开的假象。
我一点也不敢动弹,心脏扑通扑通地直跳。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一张丑陋无比的脸伸了出来,满嘴黄牙,他咧嘴笑了笑:
「两只小老鼠,今天有口福了。」
他把我与松子用力拖拽出来,见我一副呆滞的模样,更加肆无忌惮地撕扯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