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翎低声提醒她道,“你确定?你一个姑娘家,能喝得了吗?”
谢如意也是铁了心想从他这儿套出些话来,想着若是他不说实话也无妨,毕竟常言道,酒后吐真言。
她不甚在意道,“禾兄犹豫什么,难不成是酒量不行害怕了不成?”
这激将法用在这小公子身上是不会出错的,这不,不出所料,一跳一个准。
她听见穆翎颇为不爽的语气,“本公子会怕?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时烈酒也抬上了,两人起身行至桌案旁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秋兴。
与此同时,他们正对面的南风馆里,崔羌一袭白衣,手持折扇翩翩而至,引起一阵哗然。
酒馆瞧着不大,却人满为患。伙计模样的小倌们一个个肤白貌美,摆着腰肢为一桌桌客人们添酒。
“这玉面公子好生俊俏。”一小倌提着酒壶靠上前来,却不知怎的被拌了一下脚,正要倒进面前之人的怀里,崔羌不慌不忙地将他身后的影卫拉至身前。
于是轻若无骨的人成功跌入影卫怀里,影卫面色一红,连忙将人甩开。
小倌倒也不生气,依然含笑娇嗔道,“郎君既不喜,那便只是想喝酒咯。”
崔羌笑的风流多情,用折扇轻轻挑起那小倌的脸,声音端的是漫不经心,“怎会不喜?但今儿个公子确实只想饮酒。”
“既如此,公子请随我来吧。”
小倌带着二人穿过幽暗的过道,尽头便是阶梯口。
“公子,您还只给了昨日的看守费呢,我这小酒馆人多眼杂的,万一被发现了……”
影卫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丢给了他,“你出去守着吧。”
小倌乐的合不拢嘴,“好嘞。二位公子放心,这江湖中什么恩怨没见过,小的只拿钱办事,其他绝不多参与。”
阶梯下去是一方四面环墙的狭小空间,但审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主子。”崔羌沿梯而下,两个看守的影卫朝他低唤了一声。
只见梁卫被绑在正中央的柱子上,身上的血迹映出鞭痕,此时正垂着脑袋昏迷过去。
崔羌停在人面前,影卫道,“主子,这人不招,一口咬定他不是梁卫。”
崔羌拧眉“啧”了一声,看守的影卫立即心领神会,从木桌上端来一盆冷水直直往梁卫扑去。
冷水浸着伤口,梁卫硬生生被疼醒。
崔羌慢慢翻着手中账目,念念有词,“官盐价为四十钱一斤。你却将官盐以十四钱一斤卖出,而那盐铺便可将官盐用作私盐盈利。”
梁卫虚弱的睁开眼,一见到来人,瞬间清醒了大半。
崔羌放下手中账目,语气十分温和,“说谎的人,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既然人身上这张嘴已经没有用处,不如将舌头割了如何?”
听罢梁卫呼吸一滞,惊恐的瞪大了双眼,恨不得下跪求饶,奈何四肢被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他被疼得龇牙咧嘴,“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