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同朕进去。”
沈珈芙柔柔嗯了一声,跟上去。
太监的通传声适时响起,殿内的众人赶紧都收了声,从席位上起身,一同望向门外。
祁渊登基不过四年,如今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但他自幼年起便是太子,积蓄已久的威压不经意就展露在人前,即便是一个字不说,也足够叫人揣摩他的用意。
可紧接着,他们便看见祁渊身后跟着进来的身披白色斗篷的女子。
这不是——
沈珈芙赶紧回去席位上站着,等祁渊淡声叫众人都坐下的时候她才跟着一起坐回去。
殿内暖和,但刚从外面回来,沈珈芙还是隔了一会儿才脱下了斗篷,交给身后的宫人。
“刚刚臣妾瞧着玉妹妹的席位上无人,还担心着呢,以为妹妹是忘了时辰,没想到妹妹竟是去找陛下了。”祺嫔掩唇笑着,眉眼上挑,打趣沈珈芙。
祁渊刚叫人开了宴,听到下面的人说这话,饶有兴致地等沈珈芙要怎么说回去,他平日里都只听着宫人说沈珈芙和谁对上不落下风,但也没听过她当面和谁呛声。
呛他的时候倒是不少。
高热
沈珈芙喝了杯温水,刚刚出去,现在一冷一热还有些不舒服,听到祺嫔这番话,眉头立马皱起来了。
祺嫔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
平日里沈珈芙自是会说回去,但今日有太后在,祁渊也在,哪能轮得到她自己说呢。
她起码是宠妃呢,自然该有宠妃的派头。
于是脸蛋一抬,顶着张娇柔漂亮的脸说些可怜话:“陛下快为嫔妾说说话,嫔妾明明一早便来了,出去透个气的功夫遇见了陛下,祺嫔娘娘这话说得像是嫔妾不守规矩,偏要去找陛下一样。”
祺嫔没她胆子大,也知道祁渊会向着谁,本想着她呛沈珈芙两句沈珈芙那脾气自然是要说回来,也该叫陛下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没成想她还要找陛下告状。
于是赶忙去看祁渊,连连解释:“陛下,臣妾没有要曲解玉婕妤的意思。”
祁渊看了她一眼,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说:“祺嫔口不择言了,今日多进用些,堵上你的嘴。”
宫妃当中有人发出轻笑,祺嫔面色灰白,讪讪地领了旨意不敢再开口。
沈珈芙全然没注意到别人是怎么想的,她只觉得喉咙有点痒,于是又抿了抿唇,喝了点水。
开宴以后宫人奉上了菜肴,沈珈芙早便饿了,先叫人盛了碗汤来,还没接到手里,听见殿门口的乐声渐渐传入耳中,她顺势看过去,瞧见一些珠帘面罩遮面,穿着打扮美艳的舞女踏了进来。
她看着舞乐,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碗里的汤。
这些舞女乐女都是从宫中乐坊出来的,身处宫中,又有一副好样貌,但凡是个想往上爬的人都会去寻个捷径——而陛下,便是那最好的捷径。
也怪不得兰嫔会去搏一把,她惯会用自己的优势,如今成了人上人,开了这个先例,只怕更会有人效仿。
这怎么行?
她在这宫里做了大半年的沈姑娘,这才得宠两个月,怎么能叫旁人轻易地把圣宠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