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陈十年的脸庞上,看着他那张小脸微皱,江迟悄悄伸出手来,用指腹拂过他的眉间。
眉心舒展,她哑着嗓子轻笑了一声。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觉得好冷好冷。
江迟又将手缩回了袖中,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直往他怀中蹿。
陈十年将她搂紧怀中,轻拍后背,温和地安抚着她的情绪,顺便再用被衾将两人捂得严严实实。
她发了烧,非得捂出大汗来才好。
两个人的体温相接在一处,如同烧红的烙铁般,灼痛着彼此,却又带着莫名的舒适感。暗暗流动的暖流似是将两人困在了惬意自在的瑶池之中,仰头便是云端,周遭皆缭绕的云雾。
是让人沉沦沉沦,再沉沦的仙境。
……
陈大年这段时日带着几班衙役出了差,听闻江迟的病已然大好,忙完便匆匆赶了回来,谁承想扑了个空,愣是连人影都没见着。他还得去狱中去探探那廷夷的口风,往外走时,有些垂头丧气。
“大年兄!”林婉卿迎面走来,喊了他一声。
陈大年抬头,见是婉卿姑娘,远远地拱手见了礼:“婉卿姑娘,怎么了?”
林婉卿顿步轻笑:“我又并非外人,你怎么又客气起来了?”她歪头打量,“大年兄看起来,似是心情不大好。”
这一提,算是打开了陈大年的话匣子。
“本来是想看看阿迟的,但没见着人影。这丫头从前便整日不着家,如今成了婚依旧是找不见个人影,这可怎么是好!”
林婉卿轻笑,“人家小夫妻新婚燕尔的,自然是找地方亲近去了,又怎能让我们给扰了?”
陈大年闻言,也跟着憨憨一笑。
“罢了,我也不必去看,只跟着你一道回去是了。”
看着面前之人,陈大年握着刀柄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略显生涩道:“好!”
两人正欲同行离开,江迟与陈十年方才沿院外的甬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
“婉卿!”
陈十年躬身:“长兄。”
江迟那边又惊又喜,陈十年这边稳如泰山。
陈大年:“……”
这也能走到一起?
“阿迟同几位兄弟们商议,准备午后便去矿山里看看,没想到长兄竟提前赶了回来。”陈十年温声解释道。
陈大年咳了咳,故作沉稳状“嗯”了一声,却还是没能吸引来江迟的注意。
看来长兄的地位较婉卿姑娘还是略逊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