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碎雪,也是岁雪。
这一年,能遇见十年是她最最最…最幸运的一件事了。
陈十年一路上话不多,可是嘴角确是抑制不住的上扬。
是雪意,也是心意。
他任凭江迟偷偷摸摸地在他身上做一些小动作,强忍着喉结被抚摸的痒意,甚至克制着自己的爱意。
从正堂到后院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路,但他们仿佛走了很久。
鞋屐踩着厚厚的白雪发出清楚“吱吱”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消失在了内院的房门前。
“潇湘馆的事情你不必担心,定能解决。天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陈十年将江迟放在房门前,嘱咐了两句便准备离开。
江迟浅浅应了一句,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陈十年的鞋靴上。素色的靴子已经被厚厚沾在鞋上的碎雪浸湿了,她若有所思搓着下巴,并未多说什么。
江迟回到屋中趴着门缝看着十年走远后,才敢大声呼喊住在厢房里的侍女。
“阿蕊!”
阿蕊匆匆忙忙地跑出来,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
“这样,你去找给十年找一副鞋袜送过去!”
阿蕊点点头,转身便打算去办事。
“诶,等等!再给他捎一个汤婆子吧!”
“是,大人。”
江迟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转身便回到了屋中。
她直接跳上自己床,抱着自己的被衾来回打滚,满脸都写着欢喜。
“今天!没错!就是今天!十年他主动抱我了!他真的抱我了!”
她将脸埋进被衾里,简直就是乐开了花。
“十年抱我了!”
“十年真的抱我了?我不会在做梦吧?”说着她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胳膊。
“啊——”
“是疼的!是真的!”江迟抱着被衾窝在床上喜笑颜开,时不时还亲一亲自己的被子。
而此时刚回到房中的陈十年便接到了阿蕊送去的鞋袜以及一个汤婆子,礼貌道谢后,陈十年便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汤婆子。
“女娘们用的物件倒也给我送来了?!”陈十年哭笑不得。
但他又心知肚明,这些个东西都是江迟叫人送来的,所以并未推拒。
方才那冰凉的脚底片刻便暖和了起来,也不知是汤婆子暖和还是她叫人送来的鞋袜暖和。
人生常事便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如今正值雪夜,自然便是人迹罕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