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以为陈十年是个演戏的好手,想要骗骗他们,便顺了江迟的心意将他留了下来。但几番接触下来,她却发现十年并无恶意……
对于他的身份,陈大年十分费解。
所以案子结束之后,他特意来找十年。
“十年,对你的身份,你可有何解释?”
这问题直戳陈十年的心窝,长兄这话外之意,莫不是知晓了他的身份?他此刻该作何解释?他蓦然蹙眉,左右也说不出什么来。
“十年对自己的身世确实不记得,长兄若有何消息,还望如实相告……”十年坦诚道。
陈大年本只是想要套套话,既然没有什么结果,只得作罢。他摇摇头,“若是有消息,我就不会跑过来问你了!”
“江迟正在府衙门前同百姓劝告,你要不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十年点头应允。
他们行至府衙门口时,江迟正挥舞着她那不甚合身的宽袍大袖,“乡亲们,上天给我们矿山是赏我们口饭吃,我们知足常乐了便是。若是同今日堂上刘福那般不知好歹,一味采矿,那害得可是我们自己啊!”
“大家想想,若矿山穷尽,日后我们的子孙后代靠什么而活?”
“若今日无人为之振臂高呼,则明日寒霜打草之时,亦无人在意!”
门前众人纷纷点头落泪,觉得此言有理。
良久,众人散去。
只剩下陈大年、陈十年二人。
“阿迟,你那最后一句说得甚好,为兄一定要好好学一学!”陈大年点了点头,极为肯定的向江迟竖起了大拇指。
得了兄长的肯定,江迟竟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偏头望向陈十年,因为这句话是十年帮她写的。
“既然案子结了,总归是要庆祝一下的吧?今晚,我在永安楼等大家!”江迟挥挥手肆意笑道。
这一听永安楼,陈大年瞬间惊了,连忙叫喊道:“去永安楼吃饭,你日子不过啦?”
江迟抓起陈十年的手便跑进了衙门里,临走时还不忘回复一句:“不用怕,婉卿在永安楼里有关系!”
两人方才走进内院,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在院子里徘徊的金宝。
眼尖的金宝看着两人紧握的双手,似乎看透了什么。他小眼珠一转,便拉着江迟的袖子,嘟哝着:“阿姊,我们今日可以去街上吗?”
“街上?金宝为何要去街上?”
江迟轻抚着金宝的额头,好声好气地问道。
“鞋子破了……”
说着金宝踢出一只脚来,那黑色的鞋子上确实踢破了一个洞,里边的脚趾像只虫子一样蠕动。
江迟瞧着他这副可怜模样,又气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