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沈府还没收拾出来,要等我父母到?了再……”沈京墨张大双眼回头看他,“我父母亲……?”
陈君迁坐起身来,一边整理衣襟一边冲她点了点头。
沈京墨大喜过?望,随即又想起他前?不久说过?的话,愤愤地在他腿上捶了一下:“你不是说他们年前?才?能到?吗?”
沈父沈母远在漠北,陈君迁进京那日就派人快马加鞭赶去接人,可奈何路途遥远,算算日子,得?除夕前?夜才?能到?上京。
但明日是她的封后大典,这样重要的日子,他不想让她留有遗憾。
“父亲母亲太?想你了,就早些到?了。”
沈京墨眼眶一热,立马就要下车。
陈君迁却一把将她拉了回来,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衣领,还有她的唇畔。
沈京墨的视线随即落在他颈侧,这才?发现他白色的衣领上赫然?落着几枚浅淡的红印。
她慌忙去翻找镜子。
好在她的马车里总会备着一面小铜镜,她对着镜子照了照,果?然?,她唇上的口脂被蹭得?哪里都?是,这要是让人看见还得?了?
怪不得?陈君迁方才?会对她说“别后悔”。
这人早就知道要来见谁,自己不肯沾上口脂,却不好好提醒她!
沈京墨急忙对着镜子重新?梳妆,也?不忘在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陈君迁帮她拿着镜子,笑着看她。
她整理好了妆容,指着他的衣领:“弄干净再下去。”
“擦不掉,我也?没带换的衣裳,没办法。”
他笑得?愈发得?意,仿佛在说,分?明提醒过?她别后悔的。
沈京墨急着去见父母,懒得?与他纠缠,找出一条厚实的兔绒围领往他脖子上一绕,瞪他:“不许摘!”
陈君迁乖乖戴着围领,扶她下车。
沈府的大门自九年前?被抄家?后便贴了封条,沈京墨站在家?门口,看着那被擦拭的一尘不染的匾额和大门,眼中瞬间涌上了泪来。
九年前?被母亲送出府时,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再回来了。
可如今,沈府的大门敞开,仆从?里里外外忙着张灯挂彩,看见她时,都?笑着唤她“小姐”。
一切仿佛都?不曾变过?,就好像她只是出府游玩了几日,家?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她喜极而?泣,泪眼模糊地扭头看向陈君迁。她知道这些是谁的授意。
陈君迁擦掉她的泪,笑道:“父亲母亲都?在府中等着呢。”
沈京墨破涕为笑,眼角挂着泪珠也?顾不上擦,抓起他的手往府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