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亲自去找,为什么轻易地一走了之,为什么这些年来都没有回过那间别墅,哪怕一次。
你有多少次可以接近真相,你为什么不去看。沉浸在伤疤里自我怜惜,天真地对一切都不去怀疑。
你装什么大情种。你有什么资格摆出受害者的模样说那些话。
你欠下的风流债,凭什么要他替你还。
他妈的大傻b。
你的小月亮死了。凶手就是你自己。
月光洒下来,像是盐粒子。黎建鸣那颗淌血的心,被盐杀得生疼。
从前他只知道自己喜欢乔季同。而当下他突然意识到,他根本不了解乔季同。比他以为的更不了解。
乔季同把案台擦干净,从小窗口瞟了一眼挂钟。
下午三点半。
“燕子。”
燕子拿着一叠面巾纸,颠颠地跑了过来,“嗯呐。”
“今儿个早关门。帮我写张条贴门上。”
燕子听到早关门,眉开眼笑起来:“那我也,早点回去?”
“嗯。”
“谢谢哥!”
燕子兴高采烈地拿出一张传单,在背面空白的地方写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今天不开门!
写好后举起来给乔季同看:“乔哥,行不?”
乔季同看着那狗爬字,那大白话,那感叹号。再看她高兴的样子,眼睛黯了黯。
乡下来的姑娘,初中毕业出来打工,在这小面馆从早到晚地忙。现在还是年纪小,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行。贴完就回去吧。”
“好嘞!”
“燕子。你想不想学点手艺。”
燕子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乔哥,你要教我抻面吗?我没劲儿,干不动呀。”
“看你胳膊比我的都粗,怎么没劲儿。”
“我这都肥的!”燕子眨巴眨巴眼睛,“乔哥,我真干不动,就跑跑堂还行。”
“能跑一辈子么。学点手艺傍身,以后不至于走投无路。不学抻面,哥也能教你做些面点。”
燕子还是有点犹豫:“可我脑瓜子不行···”
“你不笨。”乔季同耐心地劝她,“这跟头脑也没关系。学点手艺,考个资格。以后嫁了人,干点有技术的活,不被婆家看不起。听哥的,哥不能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