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瞬间就熄了火。抬起胳膊,用袖子替他擦了擦脸:“没出息。任别人欺负,还不还手,就知道哭。”
余远洲趁着这个空档递给谭海一张名片:“你也赶紧走吧。以后不要再联系季同,有事直接找我。”说罢看了一眼他捂着肚子的手,“不管是你俩感情上的牵扯,还是这一脚的赔偿。”
谭海淬了一声,接过名片揣到兜里。眼珠子在乔季同身上滚了一个来回。
乔季同看着谭海熟悉的脸,陌生的眼神,从脚底板生出一股寒意。
这时候门诊大厅的尽头响起一声甜脆的呼唤:“阿海!”
乔季同顺着声音望过去,一个穿着桃红色毛衣裙的女孩正往这边小跑。
半长的卷发,浓厚的妆。
这张脸乔季同只见过一次,却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是谭海要结婚的对象。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谭海看到茜茜,面上出现瞬间的慌乱。也顾不得这一块的狼藉,大步迎了过去:“茜茜。”
茜茜往这边看了看:“怎么了?”
“没事。”谭海自然地搂上她的肩膀,要往回带,“被不长眼的绊了一跤。”
“啊?”茜茜担心地问,“摔没摔坏?”
“没事。走吧。”
茜茜又回头往这边看了一眼,在黎建鸣的脸上停留了半天。扭头又悄悄地问谭海:“阿海,那个高个子是你熟人吗?”
谭海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茜茜:“什么意思?你也想傍大款?”
茜茜被这句话噎了一下,甚至没有仔细想那个“也”字。
“你有病啊?老娘都跟你扯证了,你说的什么屁话?”
声音不小,黎建鸣听到了,余远洲听到了,乔季同也听到了。
这句话像是一柄长刀,直接把他扎了个对穿。
他眼前一黑,彻底烧昏了过去。
乔季同不是普通的感冒,判断为细菌性呼吸道感染,直接给安排了挂水。
挂完水余远洲把两人送回去,没说什么就走了。刚才那一出闹剧,给他的震惊也很大。
他曾经疼爱的弟弟,也是个同性恋。
那他和这个黎少爷的关系,已经不需要猜了。
余远洲想不明白,当年那个乖巧勤劳的小孩,怎么现在过得这般乱七八糟。
关于乔季同的事,他不想问黎建鸣。他需要单独和乔季同谈谈。
乔季同昏了不知道多久。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黎建鸣的床上。
扭过头,就见黎建鸣坐在他旁边,靠着床头摁手机,应该是在和谁发消息。
“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