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纸是漂亮的橙黄色,鲜艳明亮,裁剪工整的包装包裹了一颗圆球状糖果。
光从外观看着,就给人一种旺盛的生命力。
这?是来自?西溪县外的零食,也是他此前从未接触到的贵重东西。
手掌仿佛托举了千斤重的珍宝,他有些?快端不住了。
元颂今将糖装进裤子?口袋,结果下一秒,它?们?就从破洞里面哗啦啦掉了出来。
几颗糖全滚在脚边,令他一下子?就窘迫住了。
他的衣服破了很?久,但是再也没有人帮他缝补。
卞生烟没说话,而是蹲下,帮他重新?捡起来,又放进了手里。
“拿着,一会儿吃掉,这?样就不会漏出来了。”
元颂今低着脑袋,沉默不语。
那边的事,手下都谈好了,卞生烟斟酌着情况,准备过去,身侧的小男儿却忽然叫住她,用稚嫩的嗓音问道:“我可以?问问你叫什?么名字吗?”
出来做慈善,让被资助人知晓姓名,可不是一件好事。
卞生烟很?是干脆地拒绝了:“不可以?。”
小孩儿很?是失落,但他很?快就跟自?己调节好了,人家?只是过来资助做好事的,凭什?么要告诉他自?己的名字。
“不过,”卞生烟拐了个弯,说:“我比你大,你可以?叫我姐姐。”
于?是元颂今乖巧地喊了一句:“姐姐。”
听听,这?声音多么美妙。
卞生烟冲他微微一笑。
随即,手下人和?保镖走过来,一行人准备离开。
村支书却忽然热情劝道:“卞小姐,你们?不如就在我们?这?儿吃完晚饭再走吧。”
“不用了。”卞生烟很?是无情地拒绝了。
这?个村是他们?探访的最后一个地点,没什?么事,卞生烟是不会选择在这?种乡镇小村落脚停留的。
况且今晚夜里还会有雨,到时候回去的路只会更艰难。
村支书还想再说点什?么劝劝他们?,但围着卞生烟的保镖抬了抬手,腰间不经意露出来的手枪令男人神色一顿。
随后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再说,客客气气地将人送出了村子?。
等人走后,村支书收起虚伪的笑,一把薅住元颂今的脖子?,咬牙威胁道:“你刚刚想干什?么?”
男孩儿缩着脖子?直摇头:“没有……”
男人冷哼一声,随手将他推到地上。
“从现在开始,你妈就是跟野男人跑了。谁来问,都这?么说,你听到没?”
元颂今没搭腔,男人就又要冲过来打他,于?是他赶紧点头,红着眼眶屈服了。
摔在地上的时候,手心里的糖果硌到了他。